当时,寒洛那轻悠悠的眼神带着一丝凉意瞥过来,三分冰冷,七分警告,无形中漫着一股森凉的威慑,惊鸿一瞥,直把云光看了一个激灵。
寒洛发现她们了。
这是云光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即使是隔着山土,仍然感觉到了她们的气息。
寒洛走后,云光看到那两名心腹往她的方向走来,没出几步又转身向别处走去。
那两名心腹走两步就停一下,回头看着她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再走再停,再看一眼,俨然是给她们带路。
云光当即让边仇和阳城跟上来,三人隔着一层岩石厚土,跟随那两名心腹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藏着炸药的小土洞。
两名心腹走到小土洞前就不再离开了,他们停下几分钟,仔细感觉着附近的气息,确定云光几人跟过来以后,才闪身避开,消失了。
云光纳闷不已。
寒洛为什么要给她们带路?并且刻意提早离开?是为了明哲保身,创造不在场的证据吗?
如此说来,寒洛是暮离的人?
顽主听完云光的描述,心底里也存在一抹疑虑,“如果他是暮离的人,为何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露面?当初,暮离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没有出现,现在,我们如何相信他?”
不管寒洛当初是否被杂物缠身,他都难以接受这个定论!
顽主深信暮离也是这样的想法:我需要你时你不在,我安好时你也不需要来。
云光揉了揉受伤的脸,掌心抹下一手血,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暂时先不管这件事了,一切等到暮离回来再说。对了,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吧?”
“没有,她在s市应该很忙。”顽主摇摇头,递给云光一块面巾,“我的,如果你不介意,就凑合用。”
“哦,谢谢。”云光接过面巾擦拭着掌心里的血,低下了头,不如看顽主。
虽然,她的心依然还会生出一丝涟漪,类似留恋不舍,但是,她再也不会让相思外漏,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她要将相思放在心底里深深埋葬,等待有一天可以释然这段感情,彻底从过去的情感里走出来。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仆人们开门后,裴秀信带着张翎子,还有另外四名医护人员走进来。
她一脸的无奈,向顽主抱怨着:“大长老,我回去还没来得及吃饭,你可要管我顿饭。”
她就不多收医药费了。
“裴医师,辛苦你了。”顽主抱歉地说。
“不辛苦,命苦,带我过去吧。”裴秀信瞅了云光一眼,唤了一声身旁的医护人员,“小包,你替云小姐包扎一下,其他人不用你跟了。”
她特意为云光指派了一名男性护理人员,贴心至极。
张翎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一次,您带麻醉药了吗?”
听说,屋子里面那两位受伤不轻。
裴秀信白了他一眼,小声说:“当然带了,我的记性又不差。”
“那、那温染……”张翎子语噎。
“分人。”裴秀信高傲地回答,扬起了下巴。
血族人都记仇,她亦然,有仇不报非君子。
“那一会儿上药了怎么办?”张翎子想问的是,还是不用麻醉药吗?那可真的要痛死人了。
“不是说了分人吗?你听不懂话?”裴秀信故意将温染折磨到底,看这个男人下次还敢把她拎上飞机不!
边仇和阳城的伤势并没有温染严重,两个人经过裴秀信等人的处理,已经安静睡下了,后续治疗跟上就可以了。
温染在换药的时候又经历了一次死去活来的疼痛感,中途醒了三次,最后一次又发下了狠话:“裴秀信,以后,最好别让我见到你。”
他们两个的梁子结大了!
裴秀信冷笑一声,用镊子沾着药水往温染的伤口上用力一擦。
“嘶!”温染彻底昏死过去。
张翎子看到眼前一幕,双腿发软,险些昏过去。
据他所指,这位姓温的男子不仅是雅泰富苑里的人,还是内陆血族中贵族家族温氏的小幺子,一出生就拥有美丽华贵的翅膀,深受温家人宠着呢!
他们裴医师惹上温家的小儿子,这是不想活了吧?
裴秀信替温染换好药后,呼出一口气,心里舒服许多,说道:“从明天起,你来给他换药,记性好一些,不要忘带麻醉药。”
她的仇报了,以后就对这小子好一点。
“是。”张翎子几乎哭腔了。
裴秀信离开前,又去边仇和阳城的房间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大碍后,就和顽主告别,离开了。
临走时,拎着顽主送给她的早饭:一只又肥又大的雪兔子,血液很鲜美的哦。
云光累了一晚上却没有丝毫困意,固执的守在边仇床前,双手握住边仇的手,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好好保护你,你比我小那么多……”
边仇听到她的话语,勉强睁开眼睛,无力地回握住她的手,唇边扯出一抹笑意:“云姐,别闹了好吗?按你的理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本来就要保护你,是不是?”
“你醒了?什么时候偷听我说话……”云光红着眼睛,蒙了一层雾水,心疼不已。
边仇往床里边挪去,让出一块空地,把云光拉到怀里,按着她躺下,“一起睡吧,好吗?我想抱着你,不然,总是睡不安稳。”
短短几句话,字数不多,简单朴素,含着他深切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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