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心里暗想:“还好这种人最是不多,而且一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在那么多珠光宝气的新衣服和漂亮首饰的诱惑下终于还是认命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了一个娘娘。除此之外,仗着自己脸蛋儿出众却毫无心机与人争风吃醋的那些人,纵然有朝臣在背后撑腰,最后也不免被打入冷宫孤独一生的悲剧,对那些人倒反是放心,冷宫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依旧享有娘娘的待遇,可没了男人的滋润,味同嚼蜡的生活也会把任何一个女子变成疯疯癫癫的疯子的。”
但今天的事情却跟以前大为不同,要说獒王惦记着她吧,可就只临幸过一次,最后连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来看她一眼,可要说是根本不关心吧,为什么这三更半夜的,放着手里已经抓好的绿头牌不去,反倒是亲自跑到小阁里来看她,莫非是...还很年轻的公公心里蓦然亮了一下,莫非是那幅画?
公公偏着头看一路小跑咬着牙跟在后面的画师,虽说是还不到四十出头,额头间却已然有了条条皱纹的画师脸上的汗珠子并不见得要比自己少到哪里,却唯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满是虚汗的脸上,竟然是一脸的坦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事情似的即使半夜被匆匆传唤到宫中也不见得有一丝衣冠不整的迹象,公公顿生狐疑,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位其貌不扬的画师搞的鬼,难道他才是那个熟知内情的人?
没等他偷偷挤在画师身边说出自己的来意,那个典雅的小院便早已在望。公公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已经不能跟那个其貌不扬的画师套上话了,不过,既然知道他便是这次事情的关键人物,还怕他能自己跑了不成吗?公公笑笑,只要把这个家伙盯紧了,就一定能找到事情的原委。到那时候,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公公笑了一下,自己虽然对这种皇家艳史不感兴趣,但如果真的能掏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内情,那是再好不过了。
小阁并非是某一个人所有的,几乎所有受过宠幸而又没有封号的人都在这里住着,所以连一个像样的名号都没有,平时,一提到小阁都指的是那些根本不受宠的女子住的地方,在小阁里,除非是诞下皇子的时候会有专人来小心伺候,平常的公主便是宫中专门雇养的乳娘也不会派来一个过来,公公不禁猜想,莫非这里真的有人的擅长狐媚之术,竟然能让生姓fēng_liú的可汗在皇女诞下一个月之后便来燕好?
前面专门管事的公公早已把所有的宫人叫起,而那些受宠若惊的小主也在匆匆梳妆之后出来接驾。未及问询,獒王便大步绕过那些跪了一地的宫人小主,仿佛早有目标似的,径直来到一个小阁最偏远的角落中。也不知道是否是有意怠慢,那间与周围的华舍相比更是显得朴实甚至简陋的房子里没有一丝灯光。
“苦也!”在前面带路的公公心里暗骂了一声,正预推开那个房门进去大骂,却在可汗身边的那位穿着锦衣的公公踢了一脚,霎时倒在了地上,顾不得其他,那个只是末品的公公不甘心的抬起头,再无往常的恭敬,“你...”
身着锦衣的公公刻意又补上一脚,顾不得跟说话,捏着袖子在门把上抚了抚,讪笑着对身后那个面沉似水的人说:“可汗,您找的可是这间屋子?”
这时,那位管事的公公才慌慌张张的重新跪倒,额头上不住的冒着冷汗,嘴里也结结巴巴的不晓得该说什么好:“陛下..陛下饶命......”他这时才领会到了那个将他踹在一边的人的苦心,如果被他这样草率的惊了驾,不但他要掉脑袋,身边的人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那只戴着一只硕大扳指的手在快要触到门扇的时候突然收了回来,像是害怕会惊扰到什么似的心烦意乱的问着身旁的人:“这么晚了,她们娘儿俩只怕是早睡下了吧?”
还未等身边近侍的公公答话,那个画师便悠然开口,“照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只怕早已醒来了吧?”虽未言明,不过揶揄之情已经很明显了,公公心中猛然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可汗摆摆手打断了:“既是如此,那朕就这么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喽?”
公公心里暗中提醒自己,只看獒王如此慎重,这种事情也定非自己可以插嘴可以改变的,瞬间转过了心思,再也不敢提醒獒王今夜本该到李贵妃那里去之类的话。
“要不先让宫女通报一声?”已经熟知察言观色的公公适时的给那个还在犹豫中的君王出谋划策,不过在片刻之后便遭到了那位位高权重的人反对,“不妥,我还是自己叫醒她的好。”
公公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在这后宫之后谁能配得上可汗的一个她?要知道,獒王的妻妾成群,根本不会这么清楚的记着一个睡过的女人。他小心的闪到一边,看来这扇门还是要獒王亲自推开的好。
门,轻轻的推开了。那对母女却像是疲惫了许久般的没有一丝察觉。公公硬生生的将冲到嘴边的斥责咽会肚子里,旁边的宫人也没有一个敢冲进里面大声宣旨的,要知道,这可是獒王都不忍惊醒的一对母女,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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