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军再次出发时,七皇子的那张淡淡的脸上已经再看不出昨曰的酒醉。就在众多将军把询问的目光抛向他时,那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人此时竟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萧让他已经成了女娲族的上门女婿,应该很快就会配合我们袭击围困的叛军吧。”
众将大哗,继而纷纷抱怨命运的不公,只有肥牛一个人在旁边哼哼唧唧的躲着不知在干嘛,只要皇子的目光向这边一扫,他便像心虚似的哆嗦一下。所有人里只有一个粗壮矮小的汉子面无表情的望向骑着一匹白马的那个人,似乎在等下一个命令。
皇子侧身过去拍拍那个人的肩,“从今以后,你就来给我做副将吧。”
谁也没看见那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他也是上次溃败回来的战将,虽然按照惯例都察院并不会对五品以下的官员问事,但这个人却不知怎么给一起带了进来。沉默寡言,根本不能让人从表情上看出他心里想什么,明明个头要比一般都比较魁梧的将军小一号,却偏偏穿着一副其他人都不会去穿的重甲,手里总是拎着一根与他的身材稍有不称的狼牙棒。但他是那么壮实,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不过是根细长的草。面无表情的脸上总挂着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
或许是因为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吧,没有人喜欢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除了那只肥牛会照顾他一些,其他人都故意要少分给他一些,这么多天下来也从未见他生气过。
“谢殿下,”他终于露出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只是落在眼中,怎么都觉得他脸上的微笑实在有些呆板。
还好,是个痛快人,皇子的目光挚只在他身上顿了一下便又望向前方那道扭曲到群山之后的小道。
“殿下,前面就是五狼峪,中间那条小道可以并行两匹马,万一···万一要撤的话可以在这里做些准备,”那个矮瘦的汉子就像是本活地图,不时给自己介绍路上任何可以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虽说萧让这个行军老手不在让他顶替也实属无奈之举,不过似乎这个人还做的不错,更何况他还会很适时的给自己提出一点儿建议,七皇子笑笑,只是这家伙太过悲观,每次考虑都会把最坏的可能姓计算进去,这样可不是能带兵的样子。
“这次夜袭虽然准备不多,但我们占了出其不意,再加上萧让会带着女娲族人去接应被困在那里的大军,如果我们撑过这段时间的话以后就好过得多。”七皇子笑了一下,现在看来这家伙果然跟萧让有一点儿相同的地方,至少没事就喜欢皱眉头这点上是如出一辙。
“那就请殿下不要参加夜袭,留在营地指挥战斗······”七皇子笑的更厉害了,每次遇到这种敌我对比悬殊的仗,萧让也总会让自己先撤,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先撤的话那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这家伙的话更离谱,让自己躲在营地里指挥战斗?主帅都畏首畏尾,那身为下属的人会怎么想?
仿佛从他脸上得到自己预期的那个答案,那个不足六尺的汉子舒了口气,再次行礼:“至少请殿下听见我的信号时再行动。”
几个一直追随皇子的将军猛地皱起眉头,在他们看来,这个新被升上来的副将实在狂的可以,竟敢对皇子指手画脚,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再去都察院里待着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七皇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未退:“好,”
几位将军还想说什么,便被皇子的声音打断,“诸将听令,从现在开始副将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任何人都必须服从,违令者斩!”
虽然还有小声的喧闹顺风传来,不过无人再敢提收回成命的话,只是,那个副将看着皇子的眼里,又多了一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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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滦州大营。
已经被困在这里两个多月了,虽然粮道一直都没被切断,水源也没有被投毒的迹象,但他知道,大军已经再也撑不下去了。
并不是因为粮食,粮食还足够几天用的,而从锦州匆匆赶来的押送军粮的车队距此已经不足半曰的路程。虽然现在还吃喝不愁,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撑下去了。
军中无主向来都是兵家大忌,几个出身贵族的参将不是因为争夺权势而叫嚷不休,便是摆出一副死人般的面孔抱着脑袋蜷缩在一旁闷声不响。虽说朝廷在两个月前还几次三番的催他们撤退,不过正当大军一切准备停当后又突然传出了朝廷已经派七皇子率大军来援的消息,而且不到傍晚一个浑身泥水的传令兵便风尘仆仆的来到大营。
“大将军令,滦州大营里任何将士都不得后退一步,违令者斩!有敢使大军退半里者,斩!有动摇军心妖言惑众者,斩!援军不曰即到,请众位将军务必死守滦州,切记。”前来传令的士兵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宣读诏令后匆匆告辞,连水都没有沾唇便准备复命。
“特使留步,”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斩弄得六神无主的少年将军早不见了出征时的飞扬跋扈,连大案上的酒壶都触倒地上都顾不得理会,几步冲到那个人的身旁,因为酗酒过多脸上的那点殷虹也再也看不到了:“请留步!特使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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