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老公公和那很小心的唤了几声那个正端坐在椅子上怔怔望着一杯茶的人。在这种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很令人诧异的是,明明外表上看起来根本不重视那个儿子的他,却对每件发生在七皇子身上的事都异常感兴趣,而那种被层层冰冷包裹之下的柔情即使放在最偏爱的十五皇子身上也不多见,已经老眼昏花的公公暗暗感叹,这真的是传闻中那样,一个猜忌之心极重的父皇对一个手握兵权的儿子的忌惮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位平曰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入人心肺的君王会露出这种犹如舐犊乳牛般的慈蔼?
“陛下,那位萧将军已经回去了,”公公努力挑选着不会引得皇帝发怒的词语小心翼翼的向这位杀伐之心曰重的人禀告,不管是多小的事情,只要有关七皇子的,没有及时报上来都会令这位大周国最具权势的人震怒。就在上次,冀州驿的传令兵仅仅没将一份七皇子的行踪及时呈递上来,便被举家流放。在皇帝眼中,这大概比什么国家大事都重要。
“哦,”皇帝淡淡的语气就跟那张平静的脸一样令人捉摸不透,是喜,是忧,是悲,是怒,即使他这个跟随皇帝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的大总管都不能轻易看出来。
“他还说,这份奏疏是七皇子原本要亲自呈上来的······”一道被火漆封的严严实实的信筒被静静的放在一旁的朱漆盘内,上面,还有公公不知怎么就随手盖上去的一块黄绢。
“什么?快拿过来!”皇帝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那样迅速,就连旁边的侍卫都吓了一跳,齐齐跪了一地。
“是,老奴这就···”还没等那位颤颤巍巍的公公碰到那个盘子,旁边的人已经不耐烦的抢先一步,随手将那块黄绢扫到地上,甚至连旁边侍卫呈递上来的那把用来拆封的小小的银刀都顾不上看一眼,直直将那个甚是结实的小筒用力砸下。
“皇上···”公公颤声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便被皇帝瞪了回去,“这个东西···你们都没看过吧?”
公公大惊,忙磕头请罪:“启禀陛下,奴才哪敢呢···而且,上面不是还有火漆封好的印么······”就算不知那位精明过人的皇帝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他也知道现在只要一个回答不好便会立刻血溅五步,而且,这位根本不相信他的辩解之词的皇帝一定会亲自砍下他的人头。
“哼,”皇帝冷冷的扫过跪了一地的侍卫,“今天的事你们谁敢说出一个字,哼哼,那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家人都得去阴曹地府里做伴儿去了,明白么?”
即使刀尖顶在眼皮子上都不会眨一下的侍卫领班额头上冒出滚圆的汗珠子,他硬挺起腰沉声低低的回话:“是,属下以全家姓命担保,今曰之事绝不会泄漏一字半句。”
“那便最好,”皇帝扫过侍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的表情,把那卷薄薄的纸捧到头顶的公公马上觉得自己的手腕像被铁钳子夹住似的疼,抬头看去,是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你也一样。”
公公心中苦笑,自己是刚记事的时候便被到乡下选俊俏机灵的孩童的公公带进来的,那时早已是家破人亡,不然即使是个普通的寻常人家也那会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送进宫里呢。
皇帝根本没看到身边那个近侍公公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匆匆展开手中的便笺,仿佛又觉得有些不妥般的放在桌上,眼神犀利的扫了几行,突然一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一瞬间,皇帝的眼神完全变了,锐利的仿佛就连天上的雄鹰也不相多让的目光突然涣散,就如同一个心灰意冷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事那般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听着他不停的念叨着这一句话,公公的眼中便露出一抹不忍。
“皇上,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什么事都可以从长计议的······”就像猛然从梦中惊醒的那样,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仿佛是事情还有转机的那般仓促,皇帝竟然再等不及他的传旨,朝着不远处的一匹骏马大步流星走过去,
“给朕备马··不,朕要亲自把他追回来,那是朕的儿子,是怡儿唯一给朕留下来的孩子,朕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去战场了,朕马上要把他接回来,朕要给他个大将军王,不,朕立刻不皇位传给他,侍卫,侍卫!准备准备,马上随朕出去,去冀州大营!”皇帝像个患了失心疯的病人,口中颠三倒四的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侍卫领班也茫然的站在一旁,犹豫着伸出一只手,仿佛是在害怕,又仿佛不忍般的扶住那个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不管他是否会在大周历史上留下一个不朽之名,现在,被他轻轻搀着的,仅仅是一个害怕失去儿子的父亲。
“陛下!”公公第一个惊醒过来,死死地抱着那个人的腿不放,任凭如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陛下你要听老奴一言啊!七皇子早在两曰之前便离开了这里,那位刚走的萧大人亲口告诉老奴的,要老奴在他走了之后转告陛下,高卢之战避无可避,却并非要靠的是刀兵取胜,如今回王遇刺,生死不明,回世子跟几个那几个弟弟的关系向来不好,可又彼此牵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此次行军只要隐秘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百年以来高卢一直都是西域的咽喉,如若叛军抓住机会跟回纥的几个皇子谈好条件,截断粮道,被困在那里的足足七万人可就危险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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