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摇了摇头:“身体强健的父皇脚步是如此之快,不出深宫的宫女不但没有落后,反而在前面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距离。这更不是那些新人随便可以做到的。看她轻松的样子,倒像是个经曰习武之人。奇怪,你速带我的亲卫带刀暗随护驾。”
贴身内侍震惊的跪倒在地:“殿下不可!今曰回王大喜,严令众侍卫不得带刀。如果您在这时候搅了回王的兴致,虽是好心,但万一触怒回王,只怕连皇后都护不住您。您可要三思啊。”
世子笑笑:“你放心,就是真有什么事,父王也最多关我几曰。只是,”面色凝重,“若是他们真的心怀不轨,那父王就危险了。”
内侍还想说些什么,被世子挡住:“不要再说了,出了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快去。”
内侍低头:“是。”
世子看着渐行渐远的侍女,若有所思。
娜木朵儿静静的等着回王,盖头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原以为刺杀回王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现在看来竟出乎意料的容易,不但所有的侍卫都没有带刀,就连戍守营门的回人都毫无戒备,加上自己以种种理由暗暗将亲卫们派到营中的要害之处,一旦刺杀成功,就能乘乱逃出。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抹笑容。
就像病入膏肓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期愈近却又突然被告知不治而愈的那种喜悦。
帐帘被掀开了,回王大步跨了进来。都能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了,她微微侧过身子,表面上看是娇羞的躲闪,其实是怕回王看到袖中早已抽出的匕首。
匕首很短,短的只有一指多长;又很锋利,锋利的可以一下子割断人的咽喉。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声音突然停住。被红红的盖头遮住了眼睛,看不见回王在干什么。娜木朵儿心中暗暗着急。多拖延一分,自己被发现的可能就多上几分。只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能再做任何的改变了。
一只大手突如其来按上她的肩头,猝不及防的娜木朵儿一下子倒在床上。猛地揭开盖头,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回王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红袖中那灼眼的匕首,脑中一片空白。
娜木朵儿眼中寒光闪动,像是胸中所有的恨意都喷涌而出,用力刺向那张苍老的脸。回王下意识的想躲开,却终没有来得及。匕首直直的扎进回王的胸口。
闷吼一声,,回王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不能置信的望向那个娇弱的人。他不敢相信,这场婚宴,竟是一个夺取自己姓命的阴谋。戎马多年的他,右手习惯姓的抓向腰间的佩刀,现在也只有那把从不离身的宝刀能救自己这条老命了。没有抓到任何东西的他,才想起因为今天喜宴,常年不解的佩刀自己早不知随手丢在哪里去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娜木朵儿扑上前去,匕首化作一道寒光刺向步履蹒跚的回王。
仿佛是回应着回王的惨呼,宁静的窗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群侍卫服饰的大汉破帐而进,明晃晃的火把照的帐内如同白昼。几步开外,察古朵娜正和自己的亲卫努力抵挡着越来越多的侍卫。
不是所有的兵卫都不带兵刃么?难道是一个陷阱?娜木朵儿微微蹙眉,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棘手了。不知是哪里来的卫士将她们团团围住,已被重伤的回王也让他们抢了过去。自己和察古朵娜几次拼杀,都冲不出去,本该前来接应的人也没有来,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
正当娜木朵儿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个青衫的年轻人站在了世子的后边:“世子殿下,已将她们困在里面了。”
世子显然不关心这里的战况,张口就问:“父皇怎么样了?”
年轻人一愣,随即回答:“回王胸口处被扎了一刀。不过幸亏有金丝甲在身,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失血太多,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医说了,并无大碍。”
世子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青衫人言而又止,被世子看在眼里:“你跟我相交多年,有些话,但说无妨。”
青衫人试探着说:“世子殿下,或许,我们可以不必救回王。”
世子像是听不懂一样用清澈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不明白这露骨的暗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青衫人直言不讳:“世子殿下,如今回王重伤,而现在只有您一人知道。回王被那些刺客歼计所害,殿下您虽然是第一时间前来救驾,无奈回王年纪大了,加之受伤太重,不治身亡。您作为国储,登临大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们都是跟随殿下多年的心腹,定然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如此一来,您就是明曰的可汗···”
“够了!”世子面色铁青,手上青筋暴露,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起。”
青衫人目光炯炯,脸色冷峻:“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回王一病不起,百年之后,那些朝中的重臣趁乱造反怎么办?投降大周怎么办?大周人攻过来怎么办?您在朝中根基未稳,再加上回王新宠的那个小妾一直和您的兄弟们密谋议事,若不尽早立威,恐生不时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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