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人给陈三郎使了个颜色道:“小哥在这稍等一会, 我家这大哥还需与老人商量一下。”
小伙计有些不高兴:“还要等多久啊, 东家已经在家收拾东西要去府城了呢!我要赶回家干活啊!”
王中人拱手道歉:“麻烦小哥了, 半个时辰之内我们必定回来。”
小伙计也无奈, 只好挥挥手道:“那你们赶紧去吧, 我坐在这等你们, 快些回来!”
王中人带着陈家三口人出了铺子门就往最后一家铺子赶去, 路上才解释道:“这铺子虽好, 但是有些贵, 今日本来就说看三家,不如陈老哥先跟我去看看最后一家再决定!”
陈家人自然点头应是。刚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就见铺子隔壁的屠夫在摊子上举着刀剁猪, 一刀一刀的那叫一个血肉横飞,李氏脸都吓白了。
还是玉芝胆子大, 走到屠夫面前道:“大叔, 这猪肉怎么卖?”屠夫瞥了一眼面前的小豆丁, 撇撇嘴道:“去去去, 捣什么乱!让你家大人来买!”说罢又是一刀剁在骨头上。
陈三郎忙上前把玉芝抱起来靠后退, 玉芝小声与王中人说:“还是刚才那间吧, 这屠夫大叔若是脸黑心软的我们进去看看也行,可是看来这心也是硬的。若是真在这里开店了,怕是客人都被他吓跑不少呢!”
三个大人一听觉得有道理, 王中人让陈家人避开,自己上前敲了门, 一个掉了牙的老头儿吱嘎打开了门, 王中人与他解释一番说买家已经定了别的铺子, 让他别再等了,把钥匙还给他就与陈家人一同回到了第二间。
小伙计坐在门口等的直发困,看到他们回来了急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睡着了!怎么样,家里老人同意了吗?”
王中人道:“走吧,回家与你东家说一声,这铺子今日就去交割吧!”
小伙计一脸兴奋,胡乱拱了下手话都没说就往家跑去。
待到从衙门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这还是因为耿班头在衙门里看到他们带着进去帮着说了话的结果。
出了衙门后玉芝悄声让陈三郎与耿班头塞几两银子,没想到耿班头脸色大变,怒道:“我看你们家人都是那朴实的人才顺手帮了一把,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玉芝急忙堆出谄媚的笑对着耿班头道:“耿叔这是怎么说的,这钱不止请耿叔喝茶,还有方才帮我们按印子的文书呢,耿叔刚正不阿,可是以后我家还是要买铺子的,若是这文书对我家印象不好可如何使得?
我爹朴实不会说话,这种官场上打交道的事情还是得劳烦耿叔了!麻烦耿叔替我们帮忙请一下文书吃酒嘛…”
耿班头脸色才好看一些,扒拉扒拉陈三郎僵住的手中的银子,挑出一两左右的小银锭子道:“这些就够了!”
说罢也不理身后的陈三郎,一拱手转身就进了衙门。
玉芝有些无奈,不是说衙役难缠吗,怎么自己这耿叔这么的…正直呢…
付了王中人的辛苦钱,又拖他帮忙寻摸寻摸二十亩左右的良田,双方就在衙门口就此作别了。
陈三郎怀里揣着盖着官府大红印的房契激动的路都不会走了,李氏倒是比他淡定多了,牵着玉芝的手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那傻样子发笑。
一直回到了村里陈三郎都没反应过来,一进院门就直奔小东厢,把房契拿出来摆在炕上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玉芝一进来的时候被他盯着房契那炙热的眼神吓了一跳…
玉芝开玩笑道:“爹,你快别看了,再看这房契要烧起来了!”李氏在她背后啐了一口道:“少笑话你爹,你爹这么多年吃的苦太多了…”
陈三郎才不在乎女儿笑话他,下地抱着玉芝上了炕,让玉芝把房契上的字一个一个念给他听。
玉芝醒来以后基本等于半个文盲了,繁体字只能连蒙带猜。现在不过也只每晚跟着三个哥哥学些字,哪里能把这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全部念出来!
反正她是认识的就读不认识的就编,磕磕绊绊的也把房契念了一遍,大体意思的差不离的。
陈三郎抱着玉芝哽咽道:“咱…咱家有铺子了…”李氏上前摸着他的头发,听他这么一说心底一酸,忍不住也掉下眼泪来。
玉芝看看爹娘心底叹气,这两夫妻也太不容易了,忙发挥自己插科打诨的作用,赶走这莫名的悲伤气氛。
待到夫妻俩情绪都缓过来的时候,有个严肃的问题摆在眼前,到底要不要告诉上房他们买铺子了?
玉芝是倾向于不告诉的,但是知道瞒也瞒不了多久,陈大郎陈二郎都在镇上呢。可是告诉了又怕节外生枝,若是老陈头起了什么心思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老陈头喜欢抠搜三房这件事情已经深入玉芝的心了,不管最近是多么的相安无事,玉芝心底总有一个小角落提防着老陈头和陈四郎。
她想了想开口道:“不如…等晚上哥哥们回来了,让二哥陪爹去上房一趟把这事儿说了?”
李氏意动,推了推陈三郎道:“这也行,让兆志跟你一起去,两个人说什么话也有个照应。”陈三郎一脸坚定的说道:“不用等兆志回来了,难道我一辈子面对爹的时候都要躲在孩子们身后吗,今日我自己去与爹说!”放下怀中的玉芝,收起炕上的房契,陈三郎挺直了身板像个雄赳赳的战士一般走出小东厢朝上房走去!
李氏和玉芝在小东厢等的心急,感觉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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