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姐姐, 姐姐——”
严家的小花园里,一个肥墩墩的小不点迈着踉跄的步伐在院子里胡乱窜着,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鬟,就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双手虚张着,随时准备在他快要跌倒的时候将他抱住。
这个就是今年已经两岁的豆皮, 大名严星河的小朋友。
在现代的时候, 福宝很喜欢一句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于是在给闺女和儿子取大名的时候,她干脆就从这句诗句里提炼出了两个孩子的名字。
闺女就叫严清梦,儿子则叫严星河。
严家也没什么族谱, 小辈不需要按照排辈取名,因此福宝高兴,严坤和严山生也随着她的心意任由她给孩子取名儿了。
不过这会儿家里人最常叫的还是俩孩子的小名儿,尤其是豆皮,你冲着他喊他的大名,他还以为你在喊别人呢,压根就不知道除了豆皮, 严星河也是他的名字。
当初产婆说了豆皮在娘胎里憋得时间有些久,可能会有些不妥当的地方时严家人和单家人还没放在心上,加上请来给孩子看病的大夫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久而久之, 他们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两家人真正察觉到这个孩子有问题的时候, 是在他满一周岁之后。
这个孩子的反应力似乎比寻常孩子更慢,当初他姐姐在一周岁时已经能够含糊不清地说出很多的词汇,可这会儿豆皮已经两岁了,会说的也就最基础的称呼,例如爹娘姐姐之类的,其他更复杂的词汇,他学的很慢,也很艰难。
除此之外,他似乎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情绪波动,没人关注他的时候,扯着帷帐上的小穗子他也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玩很久,有时候放他和豆花独处,小孩子没轻没重地压到弟弟,他也不会哭,只是愣愣的等豆花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在咧着嘴冲姐姐笑笑。
可真要说他有什么问题,也就只有说话慢一些,笑的时间比哭的时间多很多,以及更为安静,没有寻常小婴儿的恶魔属性外,似乎又和寻常婴儿相同。
这让两家人无法肯定这是他的本性使然,还是真的因为当初在娘胎里憋久了,带过来的坏毛病。
福宝曾因为儿子的这份不同在深夜里窝在严山生的怀里痛哭了好几回,直到有一次熟睡在他们床上的儿子惊醒,迷迷糊糊爬到他们夫妻俩中间,然后睁着惺忪的眼睛,学着她哄他时的动作,用肥嘟嘟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的时候释然。
不管孩子是否因为生产时的问题造成了智力上的缺憾,这都是她的儿子。
而且即便他反应迟钝,学字困难,他依旧是个可爱且懂事的乖孩子。
现如今严家的产业已足够后代子孙滋滋润润地花个三五世,儿子争不争气,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了。
只要孩子能够开开心心的成长,懂得礼义廉耻,怀揣一颗善良的心,就已经足够了。
再说了,这会儿孩子身上的缺点只体现在了他的智力和反应力上,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耐心,照样能教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学话慢,反应迟钝的孩子都是智力有问题的,有些孩子就是晚开窍,没道理在孩子两岁的时候,就给他判死刑了。
因此除了时常托人寻找专精小儿科的名医外,家里人就将这个孩子当做普通话孩子看待,只是在对普通孩子的基础上,更多了几分关心和担忧。
豆皮小朋友最喜欢的就是娘亲和姐姐啦,排在娘亲和姐姐之后的就是最最疼爱他的爷爷,至于爹爹,豆皮有些犯怵,将他排在了里脊橘漂亮等萌宠之后。
可惜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同样是福宝生的孩子,豆皮全然没有像他姐那样继承福宝的特殊体质,说句鸡嫌狗憎毫不为过,要不是里脊等萌宠都是家里养熟了的,恐怕在他靠近的时候,就会给他撂一爪子。
偏偏豆皮还有种不屈不挠的美好品质,小小的人儿能够安静的在院子里坐上一天,只为了近距离的瞧着姐姐和那些小可爱们玩耍。
这会儿他刚午睡醒来,又开始想念姐姐和小萌物们了,因此在嬷嬷的带领下去了姐姐很可能待着的地方。
“嗷嗷嗷——”
“嘎嘎嘎——”
今个儿大哈等狗又去厨房招惹那群队伍愈发庞大的鹅们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厨子忘记把家畜棚的门梢给拴上的缘故,在大哈它们隔着栅栏挑衅了鹅群一番后,这些不甘示弱的鹅子干脆地冲开了栅栏,蒲扇着翅膀,前抻着脖子就要和这五只无耻的狗决一死战。
大哈等狗已经习惯了鸡鸭鹅群被关在棚子里,只能冲着篱笆外的它们嘎嘎叫着示威,却拿它们没办法的日子,哪里想过鹅群会冲出棚子,朝它们攻击呢。
回想起曾经感受过的鹅群的实力,这些个贱兮兮的狗子当即就怂了,调转过身子,夹紧尾巴嗷嗷叫着跑花园里搬救兵来了。
而最爱斗争的鹅子毫不示弱,快速地迈着脚蹼,晃着肥硕的屁股,扑闪着翅膀就跟了上来,原本修剪整齐的花园就这样在狗子和鹅群的斗争中变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鲜花的残骸。
等下人们带着豆皮来到小花园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鸡飞狗跳。
“哈——”
豆皮淡定地指着冲他跑来的狗子和鹅子们,口齿含糊的唤着大哈等狗的名字,却没瞧见身后嬷嬷和丫鬟惊恐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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