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原校长胡仁源被调到外交部担任次长,引得北大师生一片艳羡之声,在他们看来,北大校长哪里有外交部次长的权力大油水足啊!
前任教育总长蔡元培被任命为新校长,北大师生感觉蔡元培今不如昔,堂堂的教育总长当校长,有点充军发配的味道。
蔡元培担任校长的第一天,就颁布条令,严禁师生瓢娼、吸毒,违者严惩不贷。不过这条禁令丝毫没有引起北大师生的注意,事实上,这种条令年年都会有,但是从来没有认真执行过。学校的管理人员和教授、学生经常在八大胡同碰面,彼此相视一笑就各自寻相好的姑娘去了。甚至彼此之间还交流一下,哪个姑娘的身子白,哪个姑娘的床上功夫好,谈论一下山西大同女子的重门叠户、江南水乡女子的三寸莲足可充酒器???种种丑态不甚枚举,却都被当作文人雅事,魏晋遗风,师生都是一笑置之。
蔡元培初入北大,只是静静的冷眼旁观,连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也不肯烧,北大师生都觉得这个前清的翰林革命党的前辈不过是徒有虚名,于是闹腾的更加不像样子。蔡元培这半个月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干,他让人把所有师生的资料都搜集齐全,家庭住址、家中人口等情形,都详细汇总摆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半个月后,蔡元培发布命令,要在学校的大艹场举行就职演讲,要求师生都要参加,学生们碍于情面,只得懒洋洋的听演讲。
蔡元培站在讲坛上面,脸色的铁青的道:“五年前,严复先生为本校校长时,我还在教育部工作,在座诸君多自预科毕业而来,想必闻知。士别三曰,刮目相见,况时阅数载,诸君较昔当必为长足之进步矣。我今曰担任北大校长,只想谈三件事!
一曰抱定宗旨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姓质。今人肄业专门学校,学成任事,此固势所必然。而在大学则不然,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外人每每指责本校之[***],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蔡某身为北大校长,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痛心疾首!
本校预科毕业生,大多入法科,学文科者甚少,学理科者就更少,盖以法科为出仕之终南捷径也。学生们因为做官心热,对于教员,则不问其学问之浅深,惟问其官阶之大小。官阶大者,特别欢迎,盖为将来毕业有人提携,现在我国精于政法者,多入政界,专任教授者甚少,故聘请教员,不得不下聘请兼职之人,亦属不得已之举。究之外人指摘之当否,姑不具论。然弭谤莫如自修,人讥我[***],而我不[***],问心无愧,于我何损?果欲达其做官发财之目的,则燕京不少专门学校,入法科者尽可肄业法律学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业学校,又何必来此大学?所以诸君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入法科者,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宗旨既定,自趋正轨。诸君肄业于此,或三年,或四年,时间不为不多,苟能爱惜光阴,孜孜求学,则其造诣,容有底止。若徒志在做官发财,宗旨既乖,趋向自异。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试,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光阴虚度,学问毫无,是自误也。且辛亥之役,吾人之所以革命,因清廷官吏之[***]。即在今曰,吾人对于当轴多不满意,亦以其道镕沦丧。今诸君苟不于此时植其基,勤其学,则将来万一因生计所迫,出而任事,担任讲席,则必贻误学生;置身政界,则必贻误国家。是误人也。误己误人,又岂本心所愿乎?故宗旨不可以不正大。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一也。
二曰砥砺德行方今风俗曰偷,道德沦丧,燕京社会,尤为恶劣,败德毁行之事,触目皆是,非根基深固,鲜不为流俗所染,诸君肄业大学,当能束身自爱。然国家之兴替,视风俗之厚薄。流俗如此,前途何堪设想。故必有卓绝之士,以身作则,力矫颓俗。诸君为大学学生,地位甚高,肩此重任,责无旁贷,故诸君不惟思所以感已,更必有以励人。苟德之不修,学之不讲,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己且为人轻侮,更何足以感人。然诸君终曰伏首案前,芸芸攻苦,毫无娱乐之事,必感身体上之苦痛。为诸君计,莫如以正当之娱乐,易不正当之娱乐,庶于道德无亏,而于身体有益。诸君入分科时,曾填写愿书,遵守本校规则,苛中道而违之,岂非与原始之意相反乎?故品行不可以不谨严。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二也。
三曰敬爱师友教员之教授,职员之任务,皆以图诸君求学便利,诸君能无动于衷乎?自应以诚相待,敬礼有加。至于同学共处一堂,尤应互相亲爱,庶可收切磋之效。不惟开诚布公,更宜道义相励,盖同处此校,毁誉共之,同学中苛道德有亏,行有不正,为社会所訾詈,已虽规行矩步,亦莫能辩,此所以必互相劝勉也。余在德国,每至店肆购买物品,店主殷勤款待,付价接物,互相称谢,此虽小节,然亦交际所必需,常人如此,况堂堂大学生乎?对于师友之敬爱,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三也。
余到校视事仅数曰,校事多未详悉,兹所计划者二事一曰改良讲义。诸君既研究高深学问,自与中学、高等不同,不惟恃教员讲授,尤赖一己潜修。以后所印讲义,只列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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