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花只要出个声小偷就乖乖跑了,但花花是谁啊?是咱生产队之光,她出声吓走小偷的话,今夜肯定有人家得遭殃,义不容辞的,她决定抓住小偷......”
“花花的思想觉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说咱队上的梁知青,回城吃供应粮那位,她都是花花的手下败将,小偷更不值一提了。”
夸起薛花花,众人是不遗余力,薛花花养猪,薛花花扫盲,薛花花抓小偷,哪一桩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事?也就薛花花做得到,其他人都没那个本事。
保管室热闹了整整一宿,天亮十分,树下的人们都不肯散去,小偷啊,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抓到小偷,薛花花出手不同凡响,经过此事,以后估计小偷再也不敢来了,有前车之鉴,再来找死就是自作自受了。
陆建国因为抓住了小偷,晚上睡得十分香甜,作为市领导授予表彰的先进生产队队长,最怕的就是社员们吃不饱饭,而小偷进村偷粮食就是个隐患,假如谁家粗心大意让小偷偷了个干净接下来没粮食吃怎么办?
薛花花抓小偷可谓给其他小偷敲了警钟,以后谁再敢来,下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量那些小偷不敢打仁安村的主意。
睡醒了,他先去保管室瞅了两眼,然后去猪场等薛花花,薛花花是当事人,跟着他去公社找干部说明抓小偷的经过,以他的了解,公社干部肯定会奖励薛花花大义勇为的举动的,出乎他意料的是薛花花不肯去,让他带陆德文三兄弟前往,陆建国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薛花花的意思,是想把功劳给三个儿子。
陆建国没有推辞,叫上三兄弟,拖着小偷就往公社去了,路上遇到地里干活的人询问两人身份,他们纳闷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用绳子捆着,是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拉到公社批.斗的。
陆建国被问得那叫个得瑟,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拖长了音解释,“他们啊,昨晚来生产队偷东西,让咱生产队的薛花花逮个正着,这不带到公社交给干部处理吗?”
对薛花花的大名是如雷贯耳,薛花花抓住小偷大家认为理所当然的,只是看向小偷的眼神忍不住带了同情,哪儿不好偷偏去仁安村,不是自己找死吗?
等陆建国到了公社,没有意外的再次得到表扬,陆德文三兄弟也得了搪瓷缸,搪瓷缸上的字兄弟两认识三:为人民......
为人民什么?当然是为人民服务咯。
再多的口头表扬都抵不住物质赞美来得轰动,三兄弟抱着搪瓷缸,走路都是飘的,完全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会面对面接受公社干部的表彰,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走进生产队都没回过神来,不过三兄弟表情如出一辙的迷茫,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前的搪瓷缸,情不自禁的往猪场走。
这会儿的猪场正热闹得很,都是和薛花花差不多年纪的人,地里没多少事了,闲下来缝补一家人穿烂的衣服,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作茧自缚的小偷,仁安村这么多户人家,偏偏挑薛花花家,分明是挑衅,幸亏薛花花厉害抓住人了,否则传出去,还以为仁安村生产队好欺负呢。
最厉害的都不过尔尔,其他人可想而知。
“花花啊,你是没看见,隔壁生产队的人说起你无不竖大拇指啊,你咋这么能耐呢,知道有小偷就不觉得害怕?”孙桂仙低着头,边穿针引线边问薛花花夜里感受,前几年刘家也来过小偷,她向来都虚势都发出怒吼,有次刘老头给他亲姐过生回来得晚,她和两个孙女在家,天没黑尽就把门从里锁着,听到点动静故意喊死鬼,装作刘老头在家的样子,甚至示意孙女喊她爷爷。
小偷怕男人,她只能装家里有男人的样子。
薛花花教李雪梅做鞋子,听孙桂仙说起以前的糗事,她并没流露出嘲笑的目光,“有啥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我有三个儿子在呢,总不能若无其事的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吧?你做得也对,家里没个人,你和他们硬碰硬只会吃亏,尤其还有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得到薛花花肯定,孙桂仙有点不好意思,和薛花花相处久了,发现她人没那么恐怖,是非黑白捋得清清楚楚,她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新学的古诗吗?花花,你们长进挺大的,我听会计说德文他们数学可厉害了。”
陆德文一只脚踏进院坝就听到孙桂仙夸奖他,脸不自然的变红,喊了声妈,大步走向檐廊上坐着的薛花花,“妈,公社干部夸奖我们做得好,为丰谷乡公社做了表率,奖励了我们搪瓷缸。”公社干部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他结婚了,媳妇也该得搪瓷缸,陆明文和陆建勋没有结婚,只得了一个。
轻轻展开手,把搪瓷缸递给薛花花看,“妈,你收着。”
依他说,他妈才是抓小偷的英雄,公社干部该奖励的是薛花花,他们三兄弟纯属沾了薛花花的光而已。
崭新搪瓷缸,缸口有圈深蓝色的漆,白色的杯子,映着为人民服务等字样,字下边是几个朴素的劳动人民,他一掏就是两,看得在场的妇女尖叫出声,“哇塞,两个搪瓷缸,公社干部奖励了两个搪瓷缸啊!”
刚说完,又看陆明文和陆建勋拿出怀里新灿灿的搪瓷缸,更是艳羡了很多人,“四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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