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征从紫金山庄里出来的时候,向荷就告诉了他一句话。
“我希望多年以后,谁在见到你,不会再说向缺是你的父亲,而是先说这是向征,然后才会提起你的父亲叫向缺??????同一个意思,两种不同的感觉”
向征沉默的手插在口袋里,出了紫金山庄,对面一辆车开过来后途经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车窗落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探着脑袋问道:“小征?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走了?”
“刚来,这就走”向征昂着脑袋说道。
曹清道愕然愣了愣,问道:“干嘛去啊?”
“仗剑江湖去了??????”向征继续昂着脑袋,迈步离去了。
几分钟后,曹清道回到家里,停好车后抱起已经醒了的儿子,冲着妻子问道:“小征怎么回事?来了就走了”
向荷淡淡的说道:“本来是打算求援的,让我这个姐姐给他辅助一下,但我给推了,爸爸是用心良苦觉得这孩子一直生长在温室里,虽然茁壮成长起来了但肯定经不住风吹雨打,需要好好磨练一下啊,给他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了!”
曹清道撇嘴说道:“向缺啊,就他么爱扯这个,自己从终南山下来,苦了好几年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到了下一辈本来应该是能享福的,他却偏偏给人往死里糟蹋,不着调!”
向荷伸手拧着他胳膊说道:“怎么说话呢,叫岳父”
曹清道摆手说道:“我俩是个论个的,我管他叫缺哥,他管我叫女婿,不耽误我俩的感情???????不算luàn_lún”
七月的南京,天气嘎嘎热,比较闷,这天晚上忽然来了一场大雨。
向征蹲在一号线地铁站里面,仰头看着天上哗啦啦的一线天,他被这场大雨给拍在这里,没地方去了。
“啪”向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扯开烟盒后里面还剩下两根,自己刚点上了一根,后面就有人说道:“小伙,给根烟抽吧?”
向征回头,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破烂差点都衣不蔽体的流浪汉蜷缩在地上,身边放着一堆易拉罐和塑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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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挪蹭着站了起来,冲着何征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他随手就给烟盒和打火机扔了过去:“抽吧,就一根了省着点”
“唰”对方接住后,点上火,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挺享受的陶醉着,良久后才给嘴里那口烟吐出来。
向征无语的说道:“大叔,你这么整,这是奔着抽出肺癌去的啊?”
“我就是明天死了都无所谓,你看我的状态,需要在乎自己能看到哪天的太阳么?”流浪汉夹着烟,抽了一大口后就开始小口,小口很仔细的抽着,差不多是一口烟都没浪费,在肺子里过一遍后才会把烟吐出来。
向征愣了愣,倒也挺赞同的点了下头。
流浪汉眼睛上下打量了向征半天,才说道:“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你这都二十多岁了,青春期叛逆来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怎么知道我离家出走了呢?”
“脚上穿着一双菲格拉慕的手工鞋子,上面的体恤是e和lv生出来的,你这一身行头都有五位数了,你还沦落到在地铁站里躲雨,你告诉我你这是打算要体验民生么?”流浪汉踢了踢脚下面的烟盒说道:“南京九五至尊,你去街上看看,有几个二十多岁的人会抽这种烟?”
“哎呀?”向征顿时一愣,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好奇的问道:“大叔,你挺有故事啊”
向征脚下穿的那双鞋没有任何商标,是出自意大利纯手工打造出来的,只在鞋帮上有个菲格拉慕手工匠人的标志,就这鞋扔在一般的大商场里都没人能认得出来。
“以前是故事,现在都成事故了”流浪汉掐着烟头有点不甘心的捻灭了,然后回身从一堆破烂里拿出一瓶酒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鸡爪子,问道:“喝点?”
向征舔了舔嘴唇,点头说道:“行,长夜漫漫的,喝点呗”
“呵呵,你不嫌弃啊?”流浪汉从旁边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倒干净里面的水拧开酒瓶,往里面倒了半瓶酒进去,就给瓶子递了过来。
向征不以为意的接过来,拿起一根鸡爪子就塞进了嘴里:“嫌弃啥啊,都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比谁干净多少啊?我跟你说大叔,有次在家有酒没菜,我一个鸡爪子喝了八瓶啤酒,照样喝出高?潮来了,我觉得喝酒这种事吧,在于意境而不是档次,对不?”
“小伙,你挺有眼光挺有见地啊??????”
向征叹了口气,说道:“也就你这么夸我吧,别人都瞧我啥也不是,哎,不提我了,大叔你以前都是啥故事啊,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聊会呗?”
流浪汉仰头干了一口酒,抹着嘴巴子上的酒液,淡淡的说道:“十五年前,你脚上穿的鞋子我家里能整出一柜子来,还都是当季的,过了季节直接扔了,再买新款的,十五年后颇为讽刺的是,我脚上穿的鞋都是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了?????”
流浪汉的人生,在和向征聊的一席话里,基本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了,就是大起大落。
十五岁从山沟里出来,去山西的煤矿挖煤,二十五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煤矿,三十岁那年他就是那种传说中提着几麻袋现金去买劳斯莱斯的人物,四十多岁一场变故让他一夜回到解放前,从此以后流落街头了!
向征听完之后,挺诧异的问道:“大叔,照你这么说,你那辉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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