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姚千舒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终于问世间,她换上了一身黑色运动衣,背了个背包,出门了。
在距离25路公交车的终点站还有两站的时候,姚千舒下了车,眼前的建筑物,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是她所熟悉的了。
她在附近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找到了那条,儿时她熟悉的巷子。
穿过长长的巷子,姚千舒又走过了两条街,她在一栋破旧的五层楼下站住了脚。
这栋五层建筑楼周围,留着许多姚千舒儿时的记忆,这里是她童年生活的地方。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步,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她再一次的踏足了这里。
爸爸……他还住在这里吗,会不会早就已经搬走了,见到她,爸爸……是不是还能认出她来。
毕竟他们父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
深吸了一口气,姚千舒抬脚,往五楼走去。
这里是a市一个老旧的社区,里面的人在这里几乎有住了大半辈子,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筒子楼的建筑,一层住了很多家户,大家都十分熟悉。姚千舒记得她家是位于五楼楼梯口的第二家。
那里并不大,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六十平,两室的小房子,小到隔壁的一个咳嗽声,都能听到。
站在五楼的楼梯口,姚千舒愣了半天,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不知道当她见到她爸爸的时候,她该说些什么,或者她不知道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年纪在八十多岁的老奶奶,颤巍巍的走到姚千舒的面前,她抬起她满是褶子的脸,眯着眼睛看了姚千舒半天,“姑娘,你找谁啊!”
“我、我……”姚千舒看着老奶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要逃,却看到那间她一直紧盯的房门打开了。见状姚千舒紧张的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心脏也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只见,一个头大花白,皮肤黝黑,年纪在五十多岁的,穿着汗衫长裤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芹菜,在他家房门外的一侧放了一个垃圾桶。
他蹲下来,慢慢的摘着手里的芹菜,他神态自若,嘴里还哼着歌,心情看来十分不错。
但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姚千舒。
可姚千舒一眼就看到了那男人,那个男人不就是她十几年没有见的爸爸,姚秉怀吗。
他比她记忆中,苍老了很多。
看他裤子都已经洗的看不出颜色,似乎生活并不是很好。
姚千舒好大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慢慢的走了过去,嘴巴打颤的叫了声,“爸爸……”
这声爸爸让低头摘菜的姚秉怀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看了姚千舒几眼,最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又细瞧了许久。
终于无波的眼中泪水缓缓移出,他抬起一只手,抚摸上了姚千舒的脸庞,“你、你是千舒?”
姚秉怀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都已经十几年了,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可是今天,她竟然就这样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是不是太想她了,才会做白热梦吧?
想到这里,姚秉怀扔掉手里的芹菜,揉了揉双眼,当看到自己的女儿没有消失的时候,他终于哭了,老泪纵横的一把将姚千舒抱在了怀里。
“我的女儿,真的是你,爸爸真的没有做梦!”
“爸爸……”姚千舒也哭了。
小时候,爸爸那样对妈妈,姚千舒的心里是怨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回来看他一眼。
可这么多年来,在姚千舒的眼里,孙珍珠即使嫁给了傅寒山,她心里依然不幸福。
只不过从以前的贫苦,一步登天变成了一个表面光鲜的富家太太。
可今天,姚千舒竟然被一股鬼使身材的力量,驱使到了这里,来见了她十几年没有见的爸爸。
姚秉怀将姚千舒带进了家里。
当走进家门的时候,里面的情况似乎也并不是太好。
装修老旧,家具过时,就连电视机也是被淘汰的款式,但整个房间里,被收拾的很干净,一尘不染的。
姚千舒走进姚秉怀的卧室里,在他的床头,姚千舒看到了一张被装在相框里的照片。
你她红着眼把相框拿了起来,那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他们一家三口。
“丫头啊,来,我们到客厅做,爸爸给你削苹果吃,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苹果了。”
姚秉怀拉着姚千舒来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很快给她削了一颗苹果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个,您还记得。”
已经好些年没有人给她削苹果吃了,孙珍珠估计现在只记得傅诺兮喜欢吃什么,傅斯年讨厌吃什么,自己女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估计她早就忘记了吧。
“哎,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丫头……这、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姚秉怀叹了口气,踌躇了半天,他终于涩涩的问出了这句话。
“爸,这些年,你知道我和妈在哪里吗?”
姚秉怀点了点头。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去看过我。”这也是姚千舒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姚秉怀的原因之一。
因为姚千舒总觉得,姚秉怀想要知道他们在哪里,很简单。
不需要问她母亲,但看一下经济报纸,就再清楚不过了,孙珍珠作为傅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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