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骨的酒杯掉到地上,顿时大殿之中鸦雀无声,沒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人各个脸色一阵惊慌的神情,张清,种师道以及完颜阿骨打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兵器。
王旁也是吓一跳,阿里骨难道有什么摔杯为号的号令吗,自己眼下这几个人想冲出去那可太难了。
倒是阿里骨先镇定了下來:“啊,本将军不胜酒力,大家喝着啊,三弟,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沒问題。”王旁说着二人起身朝殿后方向走去。
“大将军……”殿中的侍卫刚迈步就听到阿里骨说道:“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跟着。”
“爹,岳父。”王震南和完颜阿骨打刚走两步,便被殿中的侍卫拦住。
“沒听到二叔说什么吗。”王旁看了二人一眼,意思就是让他们稍安勿躁。
大殿后侧有一道角门,门口的侍卫见到阿里骨和王旁出來急忙行礼。
两个人出了角门,一直顺着行宫朝后面走,走了一段路已经來到行宫的最末端。
“大将军。”守着行宫大门的侍卫行礼。
“嗯。”阿里骨嗯了一声,带着王旁走出行宫的后门,眼前是一座山的山窝,前面一片密林,不远处一条瀑布飞流而下,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小段,非常安静的一段路,始终阿里骨都是一声不吭,王旁也不多问跟着阿里骨的身后朝山中走去。
绕过一片树林呈现在王旁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小型的陵墓,陵墓前也是重兵把手,难怪阿里不不带亲兵,这么一小段路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戒备的士兵。
两个人走进陵墓,在一座陵寝前停了下來。
阿里骨微微拜了拜,之后转身看着身边的王旁:“三弟,你可想到什么。”
“赞普已经死了。”王旁如同释怀的出了一口气,随即也礼仪性的拜祭了一下。
“当年你说赞普只有十五年的寿命,到了去年刚刚好十五年,所以三弟你说对了。”阿里骨的神情中有些很纠结的东西在跳动,赞普董毡视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对于董毡阿里骨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如今董毡就躺在这座陵寝之中,可陵寝之外的士兵都不知他们在把手什么,秘不发丧,这对阿里骨來说也经常被自己的心拷问,可他也有无法言表的痛苦,如果不这样,那他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
“所以,二哥就派人刺杀了欺丁,只有欺丁先死了,在公布赞普的死讯,那吐蕃的赞普非二哥莫属了。”王旁似自言自语,但他说的话足矣一字一句进了阿里骨的耳中。
阿里骨竟然神情中有些惭愧,随即说道:“我本以为当时我正好去见折可适,正好不在城中,谁知道半路出來个戴花的男子,差点搅乱了计划,不过三弟你放心,我肯定把人交给你。”
“二哥打算什么是将赞普之死诏告天下。”
“回到城中就办这件事,不过赞普发丧期间要委屈一下三弟了。”
王旁看都不看阿里骨,他的目光停在那条山涧的瀑布上,“怎么委屈。”
“既然三弟是宋的來使,若是赞普死讯传出去,恐怕会有人借乱发兵,兄弟你在赞普府,起码西夏和宋边境之军不敢肆意妄为。”
“哈哈哈。”
“三弟你笑什么。”
“二哥就不用担心西夏了,如今西夏掌权者也是你的侄子,我失散多年的长子王石,而宋朝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宋君还希望借着吐蕃的手让我消失呢。”
阿里骨一皱眉头:“竟然有这等事,三弟你等着,等我将吐蕃的事安顿之后,我跟那皇帝算账。”
“呵呵,算了吧,留在吐蕃几日也算不得什么委屈,再说我也想看着二哥将吐蕃顺利接管过來。”
阿里骨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王旁,似乎王旁也不像是在说笑话,让他吃惊的是王旁竟然对自己隐瞒董毡之死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在他意料之中一样,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三弟你可知道我要做吐蕃赞普第一件事是什么。”
这还能有什么,如果阿里骨想像董毡一样对宋称臣,那就不用等到现在都不传报董毡之死,也不会公然不去宋朝贺,“自立。”
“哇,这你就能想到,。”
看着阿里骨惊诧的神情:“你能做到我有什么想不到。”
说着话两个人转身出了陵园,往回走的时候阿里骨的脚步似乎轻松了许多:“是啊,我也沒想到我能做到,只不过这十多年,我尽量去做一个董毡之子该做的事,可是十多年來,我们就看着河湟之地被一点点的侵蚀,看着宋军掠夺着我们的财富,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阿里骨说这些事的时候难免有些气氛:“这叫过河拆桥,我们已经称臣了,而且每次宋与西夏有摩擦的时候,我们都为宋出力,最后呢,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想当年大唐盛世,远嫁公主到吐蕃,难道论国力唐朝比不过宋朝吗,我看未必,而是唐君主有自知之明,更知道开发比征服更有力,可是宋君做了什么,河湟现在大多被荒芜,当年兴盛的通商之路,如今几乎荒废,吃不了这么多就别占着嘛,自己看不好燕云之地,还东边挠一下,西边扰一下,所以,我要自立,不在对大宋称臣,嗳,你有沒有在听我说。”
此时王旁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周边的风景,听到阿里骨的问话回答道:“听着呢,不就是你要自立吗,。”
“哎呀,我说三弟你怎么让我猜不透呢,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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