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一口气跑回馆驿,种师道正在房间之中看着书,耳听得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见张清推门而入:“指挥……”张清想到本來照看时迁是自己的任务,这会可是有麻烦了。
“什么事。”
“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吐蕃赞普之子欺丁。”
种师道一皱眉,张清应该不是沒见过世面的人,怎么遇到个赞普之子竟然慌到这样,“你们,你和谁。”
“时……时迁”
种师道朝张清身后看看:“他人呢。”
“种指挥,是这样的,时迁闷的慌,我觉得这地方也未必有人认识他,便带着他上街,谁知道这小子戴的琉璃花过于显眼,欺丁想要时迁不给,结果……”
种师道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來:“怎么回事。”
张清忙将事情经过重头叙述了一番,种师道越听越不对劲,最后听完他重新坐定想了想说道:“世人常说,董毡之子行为不羁,装扮怪异,听你这么一说果然如此,可是欺丁既然知道你们是王爷的人,他还这么做显然不是冲着时迁头上的花去的。”
想到这点,张清和种师道都觉得时迁暂时不会有危险,种师道派人去酒楼附近打探,安排完毕,脸一沉说道:“张清,你可知罪。”
“这,这,属下知罪。”张清不敢辩驳,心里盼着不管对错时迁安然回來即好。
再说酒楼上打斗的时迁,眼看着张清逃脱,心里送了一口气,别的不自夸,论轻功他还是挺自信的,眼看门窗都被大汉拦住,时迁这通上窜下跳,顺手从桌上抓块烤肉,接着又登着墙上了屋脊,一边把吃剩的往下扔,一边伺机观察着哪里能出个让他溜走的空。
“抓住他,臭小子。”欺丁刚一开口,一块肉啪正好乎在欺丁的脸上。
“來啊,有本事上來啊。”时迁攀扯房梁,嘴里却还不老实,下面几个大汉,蹦着脚却够不着他,有的干脆搬來凳子要抓他。
此时酒楼外也是越聚人越多,人们指指点点的看着楼上。
“这怎么了。”
“那不是刺史欺丁吗。”
“穿成这样还能有谁。”
“平时都见他抢女子,怎么今天他开始抢男的了。”
“该不是女人玩腻了想换换口吧。”
“你们看清楚了,那是男子吗,那简直就是猴子,我看他是成心恶心欺丁來的。”
这句话一來一阵笑声:“可不是吗,欺丁的手下竟然拿他沒有办法,这小子还不抓个空赶紧走了算了。”
其实时迁心里也是这么想,他瞅准一个空隙,觉得戏弄欺丁也差不多了,刚要起身冲出楼廊,猛的听见一声惨叫,再看欺丁竟然手中攥着一把短刀,刀把冲外,刀刃已经扎进自己胸口,他张着嘴啊,本來细小的眼睛张的圆圆的。
女人的尖叫声,欺丁身边和楼廊边的歌妓尖叫着想朝外跑,“不好了,杀人了。”房间顿时大乱。
“有刺客,谁也别想走!”久未说话的中年人忽然大喊了一声,这下不但时迁走不了,慌乱中欺丁的侍卫亮出兵器,想跑的一刀一个,竟有两个歌妓倒地。
此时不跑就真跑不了了,趁着乱时迁飞身來到楼廊,一拧身子他并未落地,而是翻身上了屋顶。
“快看,出大事。”
“欺丁被人杀了,。”
“哎呦喂,还死了两个女的。”
“看那个人猴,他竟然上了屋顶。”时迁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群人眼中竟成了人猴。
“是不是他杀的。”
“是他吧,太快了沒看清。”
“这欺丁早该死。”
一片议论声中,时迁已经的身影几个飞腾跳跃已经消失在街角,时迁不敢朝馆驿方向回去,转身向相反方向飞檐走壁跑了下去,这下沒人能抓的到他了,可是心里也真慌了,不管怎么样对方可是吐蕃赞普的儿子,也就是吐蕃赞普的继承人,他要是死了还好说,要是沒死早晚要跟自己算账,可是又一想,刚刚明明是自己在跟这些人打斗,忽然之间欺丁怎么就被刺了呢,但这下自己说和自己无关那跳进黄河也洗脱不清楚啊。
怎么办,时迁越想心里越乱,王爷也不知道在哪,现在回去不是找麻烦吗,又一想,种师道带队有皇命在身,吐蕃毕竟是一个臣国,有沒有王爷在也不会对这些人怎么样,况且就算要找也是要找时迁,不如晚一点再回去,想到这,时迁已经转到了西平郡的城边上,这里比起城中心來,显得冷清很多,四周都是低矮简易的房舍。
街角一个简易的食摊,锅中热乎乎的冒着香气。
折腾了大半天,时迁也有点饿了,见左右也沒多少人,摸了摸怀中还有点铜钱。
“掌柜,你这卖的是什么啊。”走到食摊前,时迁探着头问道。
“热乎乎的面片子,瞅你就不是咱这地方人,來碗尝尝。”掌柜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带毡帽身上穿着吐蕃人的长袍。
“嗯嗯,來一碗。”
时迁也是觉得饿,一屁股坐在凳上,好奇的看着掌柜将揉好的软面先切成粗条,拿入手中,用手指捏扁、揪断,每个大约手指宽,投入沸水中,煮好之后捞出带着汤汁端到时迁的面前,闻着香,吃到嘴里面片爽滑,有好东西吃,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一场虚惊。
正吃着,两个路人经过,也叫了两碗坐到时迁的旁边。
“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街上杀人。”
“就是,你说这是谁这么大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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