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南的国境线为分界线，数千公顷的森林分布在广袤的大地上。
丰沛的雨水和资源为当地人谋生提供了多种可能。
靠近森林边缘的区域是速生林，可供砍伐制造多种用具。平时电视里一直吵吵嚷嚷说要尽量少用一次性筷子能节约多少树木云云……
但实际上，某些树木根本就是专门用来做一次性筷子和相关物品。
不让做……恐怕只能当劈柴了。
……
再深入森林内部，零零散散得分布着一些林中木屋。
这些都是当地人在林中的据点。
他们像是海洋中的孤岛，以收集山货或者狩猎密林中的生物为生，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外地客商上门收购。
这种收入不算特别稳定，但是偶尔碰上一个大家伙，就足以小半年不愁挨饿。
靠山吃山，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无边的森林也成了犯罪分子逃匿的天堂，森林南北纵深大概有将近两百公里，犯了事儿的人宁肯钻进森林被虫蛇吃得只剩骨头架子，也不愿意被警方带回去挨一颗花生米。
哨卡被袭击之后的一个半小时，临时指挥部终于得到消息。
高阳率领着特战队员们到达现场之后，一个个怒不可遏。
对方显然是精于战斗的职业人士。
“高队，我们怎么办？”已经对高阳心服口服的郑亮双眼通红。
他恨不得把杀害战友的那群垃圾找出来一寸寸凌迟。
高阳的心底也燃烧着狂野的火焰，但是现在他必须对二十多名战士负责。“在我判断，我认为这像是挑衅！”高阳非常冷静得走到密布弹孔的墙壁边，抚摸了一下被打成筛子的表面道，“一般而言，跨境武装分子遭遇边防部队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反击，如果能躲过去，他们是绝
对不愿意节外生枝的。”
众人缓缓点头。
无论多么强大的武装分子，即便是运毒冲卡的恶徒，也会下意识避免和正规军正面对抗，因为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现在……你们来看！”高阳拍拍墙，“这墙上最起码有一百个弹孔，对方胆大包天直接进入我们的营地大开杀戒，而且手头还有重机枪这样的武器……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所以，现在对方越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越不要上当！”高阳揉揉鼻梁道，“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继续挑动大家的神经，让我们彻底疯狂……”
“目的呢？”郑亮道，“难道是他们别有用心！”
高阳呵呵一笑，目光微冷：“我也这么想。”
此时，卫星电话响起，高阳接到电话之后，眉头再次蹙起。
“高队？怎么了？”郑亮等一群人围了上来。
“跟我来！”高阳沉着脸带领队员们快速离开哨所。
半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一间林中木屋内。
屋内的情景让所有人再次怒发冲冠。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被打成筛子，胸腹被破开，死状凄惨。
一名二十多岁的姑娘全身衣服被扒光，跪在床上，臀．部高．耸，脸颊贴着床面，双眼睁大，死去多时，她身上的痕迹已经说明，死前遭受了极为残忍的侮辱。
“混蛋！”郑亮一拳打在墙壁上，木屋的缝隙里簌簌掉灰。
看屋子里的摆设和中年人的服装，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一家子进山采货的村民。
只是没想到，运气差到极点得遇到了那群没有人性的武装分子。
“大家冷静！这是对方的挑衅！”高阳沉声道。
“高队，我冷静不了！”郑亮双阳发红，泪水就在眼中打转儿，“他们……太惨了！”
这个八尺汉子微微颤抖着，泪水滚滚而下。
其余的特战队员们也呼吸粗重，怒火已经无法掩饰。
杀害战友和平民，那群武装分子必须死，必须死！
“你们必须冷静！”高阳的声音陡然撕裂，“我已经参加过一次战友的葬礼，我不想再参加第二次！”
这话一出口，郑亮等人瞬间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高阳眯起眼睛，看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他的视线毫无焦点得从屋内的每一件家具表面掠过，从两具尸体上掠过，从地面的血迹上掠过，从门口的灰尘掠过……
特战队员们没人敢出声打扰，高阳显然在一种异常状态。
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但是却似乎更加清晰。
高阳下意识得念叨着什么，郑亮凑过去竖起耳朵认真听。
“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样？”
“一队士兵……一对平民……够了么？”
“够了吧？”
“那接下来呢？当然是等着追兵上钩！”
“可是，我们已经来了，他们要如何给我们教训？”
“我们……”
奇异的状态下，高阳的五感瞬间灵敏数倍，脑子也变得极为清醒。
视线再一次掠过屋内。
中年人的死状十分凄惨，他靠着墙，身体歪斜着，死不瞑目。
不过这一次，高阳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那个中年人的动作……很别扭，右手弯折，手指扣住自己右侧锁骨，看上去像是被特别摆放的。
一名特战队员按照惯例想去搬动尸体运到外面等候总部接应。
高阳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不要碰尸体！立刻撤离！”
高阳嘶吼一声。
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们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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