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特殊部队第四批学员87人加入到基地中,空旷的营地总算恢复了人气。重新编制指挥体系,进行必要的激励和强化训练,通过实战演习来加快新兵老兵的磨合……第五特殊部队必须有傲骨,但是绝对不能有傲气。不把这些新兵蛋子好好收拾一遍,他们怎么会知道战场的残酷?
一系列繁重的工作压到头上,这样一拖又是整整一个月。卜善娜仍然呆在父亲那里没有回来,算算她已经在太原呆了整整九个月了吧,她把自己的本职工作丢下不管,在太原呆那么干什么?
卜善娜和陈怡的电话仍然打不通,写信过去就像是石沉大海,打电话给老爸,老爸身边副官的回答永远一成不变,“他正在部队基层视查工作,现在不方便和他联系……”
他们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当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我申请到一个月假期后,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火车钻进了一片绿色的原野,放眼望去坡田上绿色麦浪随风起伏,带起一种柔和的波浪。偶尔还能在山顶看到几幢孤单的小屋,生活在那里,没有家用电器,没有左邻右舍,没有必要的生活便利设施,就连走出这座大山都要几个小时。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的这种生活。
不过……我和妹妹去过的天龙山,已经是满山桃花盛开了吧?
现在一想起我十八岁那年带着妹妹在天龙山上宿营的往事,我就禁不住摇头微笑。
我们口袋里的钞票从来没有宽松过,我们兄妹两个又看腻了无聊的肥皂剧,一番合计后打算趁着星期天也来个野外踏青。我们从冰箱里偷了一只鸡,几大块熟牛肉,再塞上几瓶矿泉水,武装了背包后,就乐颠颠的跑出家门。
我们搭乘公交车来到风景名盛区晋祠公园,只用了四元钱,节省;用钻狗洞的方法成功逃过门票,一分未花,更省;在天龙山上有一条盘山公路,搭乘旅游车,只需要四十五分钟就可以直达山顶的风景区,我们两个却选择了一条羊肠小路,徒步向上攀爬,即可以节省钞票,又可以煅炼身体,一举两得!
记得当时也是四月,山上的积雪早就该融化了,但是我们在巨大岩石缝隙拼出的狭窄山谷中,意外找到一片半冰半雪的洞外境天。爬山带来的疲劳与燥热,在这片远离尘世的冰天雪地中一扫而空。
我抓起一把积雪涂到脸上,狂叫道:“爽!”
晚盈助跑几步,整个人在冰面上飞快的滑出七八米远,她张开自己的双臂,模仿一只小鸟的动作,快乐的喊道:“哥哥,看我快要飞起来了!”
一只躲在草丛中的田鼠,惊慌的窜到冰面上,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这个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小东西居然在光滑的冰面上表演了一回“屁股向后落雁平沙式”,在我们兄妹的注视中,它急得吱吱乱叫,四只小爪子左右扑腾,最后终于翻过身红着脸跑了……如果田鼠也会脸红的话。
我们指着田鼠遁走的方向放声大笑,我们的笑声在狭窄的山谷中反复回荡,晚盈把两只手笼成喇叭状,对着我高喊道:“哥哥我喜欢这里!”
我也学她的样子,高喊道:“是啊,我也喜欢这里!”
我拔出为了爬山准备的军刀,如果老爸知道我拿特种军刀当成钢凿,在岩石上刻字的话,一定会指着我的鼻子放声叱骂。
在石屑飘落中,“盈雪谷”三个大字一点点镌刻在这片岩壁上,成为见证两个孩子偶入桃源深处,留恋忘返的证明。它更像是一个神奇的封印,记载了我们最无怀的笑声和童年无忧的欢乐。
也许再过上三十年、五十年,当我们已经白发苍苍的时候,相携来到这个盈雪谷,再找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解开这个封印,重新回味一下年轻的滋味吧?
“啊哟!”
在冰面上滑翔的晚盈发出一声惊呼,重重摔倒在地上,她如暗夜星辰般美丽的双瞳中快乐的欢笑还没有消失,就扬起一层大海的波浪。
我手指刚碰到晚盈脚踝,她就发出一声痛叫。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敷到她的脚踝上,可是这样,半小时后晚盈的脚仍然慢慢红肿起来。
晚盈举起红皮萝卜似的左脚,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小心问道:“哥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手表,大略估计了一下我们走出的路程,点着她的鼻尖无奈道:“还能怎么办,我们今天只能在山上过夜。最多再有三小时天就黑了,背着你原路返回我们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如果我们找不到盘山公路的话,在山上走夜路太危险,还不如趁现在这段时间做一下宿营的准备。”
到了晚上十二点,整个山顶气温陡降,最惨的是我们这个盈雪谷是个半封闭的冰天雪地,一阵小风从头顶的缝隙里灌进来,立刻带出一股冰库特有的阴森。
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作的诗,说什么春风醉人,我看是春风冻人还差不多。晚盈裹着我的外衣,围坐在火堆旁仍然冻得直打哆嗦,最后赖在我怀里死也不肯爬出来。
我自以为准备充足的一大堆树枝以惊人的速度消耗,我只能隔一会就爬起来,拎着砍刀不断在国家一级保护区破坏树木。整个山谷里只要我能够得着砍得动的树枝都被我一点点弄下来,添到那个怎么也添不饱的火堆里。
当清晨的太阳终于肯赏脸露面,施施然爬上山顶的时候,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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