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宽的道路能让马车直接行驶了进出,后面的数十个胡子们也都骑着马跟着进了寨子,随后便将大门给关上了。
寨子里除了这群粗野的男人,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
这里几乎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要不是他们在前面的路上来这么一下,我估计到了这里,我会以为这是个普通的村子呢。
“还愣着干嘛?外边儿不冷啊?进屋!”老孤头将马车交给了别人,领着我进了一间比较大一些的屋子。
我呆呆地跟着他,寸步不敢离开。
对‘胡子’这两个字,我现在心里还是怵怵的!
“六爷这是打算去哪儿啊?要不要兄弟们送您一段儿?”这就是老孤头刚刚告诉我的‘彪子’了。
他是这一带胡子的头儿,也就是刚刚他们说的‘总瓢把子’。
“把这丫头送到科尔沁去。”老孤头端起碗喝了一口热茶,“你们就甭跟着搅合了,老子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唤的地步。”
彪子碰了一鼻子的灰,他讪讪地陪笑着:“没,没说您不能动唤啊。”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问老孤头:“这丫头是谁啊?怎么要到科尔沁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去?”
老孤头斜眼瞟了他:“你怎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有完没完啊?”
敲了敲烟袋锅子,老孤头对彪子说:“给安排个住的地儿,再给我们弄点儿吃的东西。”
“诶,好,我去安排。”说着,彪子站起来往门外去了。
“闺女,咱在这儿待一晚,明儿早上再走啊。”老孤头等他走了以后,脸上又有了笑意。
我也笑了起来,“大爷,人家是劫道,怎么我感觉,咱是劫了他们了呢?”
‘胡子’那两个字,当着他们的面儿,我是不敢说的。
“您看啊,这带咱回来,好吃好喝供着,还管住。哪儿去找这样的事儿啊,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老孤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敛了笑意,“闺女,出了这儿,就得把这儿的事儿给忘个干净。知道了吗?”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怕传出去以后,让别人知道了这个地方,引来了官兵。
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孤头见彪子带了个女人进来,对我说:“跟她过去安置吧。”
“嗯。”我知道他们还有话说,也就顺从地跟着这个微微有些胖的大嫂出了门。
“俺叫大霞,姑娘你怎么称呼啊?”这嫂子说话很是和气,至少一眼看过去,让人觉得她很是亲切。 “呵呵,这儿环境就这样儿,你可别嫌弃俺们家啊!”她这种与生俱来的淳朴,一点儿都不像是‘胡子’的女人。
“大霞嫂子,您太客气了,是我给您添麻烦了。您就叫我玉蓉吧。”
“哪儿的话啊!哟,瞧你这名儿,可真好听。听着就是个有学问的。”
“走,俺今儿个晚上整了猪肉炖粉条子,保证啊,让你小肚儿吃得溜圆儿!”她热情的挽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她家里拉。
“娘,娘……”她推开房门,又拉了我进去,然后赶紧又把门儿给带上。
屋子里生了火炕,挺暖和的。
“玉蓉,把大衣脱了吧。”大霞见我站在那儿不动,对我笑了笑。
“啊?”我是在想,脱了衣服后,她们看到我身上的枪怎么办?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是和衣而卧的,甚至连老孤头都没有发现我身上还带着枪。
“娘,彪子带了客人回来。您看这姑娘,多俊啊。”里屋的炕上坐着彪子他娘。
她见了我以后,放下了手里纳着的鞋底子。
“咋呼啥啊,别给人姑娘吓着了。”
彪子他娘倒是没问我究竟是哪儿来的,怎么会到这儿来这些问题。
“来,姑娘,里头炕上坐去,这大冷天儿的,瞧这小手冰凉的。”
我笑着喊了声:“大娘,您叫我玉蓉吧。”
“唉,好。”她回头笑着对大霞说:“今儿晚上啊,让她就挨着我睡。你去你那屋,把被给抱过来。”
“好,我过去抱被。”大霞听了吩咐,利落的打了帘子出去了。
彪子他娘对我笑了笑,打量了我一番,“这儿没外人,咱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你啊,大可放心。”
对她说的话,我有些惊讶,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我却只是看到真诚。
是啊,人家都能把我带到寨子里头来,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人家呢?
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把外面罩着的这件大衣给脱了下来。
这件衣服已经被我穿了快一个来月了,污渍,口子,油渍,已经不成样子了。
里面的棉袍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摆的地方还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靴子上更是泥泞交加,老泥已经干成了壳,糊在上头。新沾上的泥还将人家屋里的地上踩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儿。
她看到了我腰后的枪,倒是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让我把它收好了。
我将枪放到了大衣的口袋里,这才脱了棉长袍坐下。
大霞嫂子拿了被子回来,搁在了彪子他娘的炕上。
“玉蓉妹子,已经给你烧了热水,一会儿啊,好好洗个热水澡!”
“嗯哪。嫂子太贴心了!都好多天没有好好洗个澡了,浑身都痒痒了呢!”这可真是我想要的啊。
她笑了笑,又跟彪子他娘说:“娘,我去看看彪子他们谈完事儿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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