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当即面色一变,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砰!
林雨对着刑台边沿的丈二木旗杆开了一枪,靠近一点的人无不捂耳后退。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成年人胳膊粗细的旗杆应声然折断,长孙无忌微微起身,瞪大眼睛,双手扣紧了椅子的扶手。
接着,林雨再次用枪口指着长孙无忌,
“我林雨向你借,是给你面子,若是强要,你敢不给?”
“你……”
长孙无忌狠咬着牙,眼看那些御林军已经围住了刑场,可以说他自身的安全已经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只是此刻,最危险的不是百姓,而是站在刑场中间的林雨。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来到刑场闹事的竟然是林雨,而不是高阳公主。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儿子现在与林雨交好,对方一定会对他以礼相待,可不曾想竟然在这众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
要知道皇上金口御旨午时斩首,按照规矩,便是午时三刻,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但是林雨那手里那个暗器一样的东西指着他,他生怕自己一拒绝,对方再一激动,旗杆都能打断,何况是他这凡胎ròu_tǐ呢?
可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头,岂不是低了他的名声?眼看长孙无忌还要拒绝,林雨便准备好扣下扳机,反正十米的距离也打不死人,就让老小子吃吃苦头,这老家伙虽然也算是忠臣,但平时也没少害人。
长孙无忌脑门儿渗出豆大的汗水,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摆摆手,
“辩机乃是佛门中人,不应以凡人之法杀之,延长一刻再斩。”
林雨冷哼一声,对长孙无忌扬了下眉毛,后者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林雨将枪背在身后,来到了辩机跟前,
“法师!”
辩机睁开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林施主,你来了!”
“嗯,我来为你送行!”
“何必如此,这具肉身不过是一个臭皮囊罢了,使人深受烦累还不得解脱。”
辩机双手合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林雨微微摇头,说道,
“虽是平常,但也是父母赐予你最好的礼物。由此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将其视作皮囊,岂不污蔑了双亲?”
“小生自幼入佛门,早已褪去凡尘,与世俗无关。”
“那是你!你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唯独将最重的一抹,放在了情上。”
林雨说道。
辩机两眼直直的望着他,目光之中透露着几分神采,
“问世间情为何物?”
林雨随口答道,
“直叫人生死相许。”
辩机嘴角微微扬起,
“说的真好!”
“不过是忧愁伤感罢了,当做市井之乐还行,若是放在别处,可是无用的很。”
“繁华盛世,缺的不正是这些吗?”
辩机望向熙熙攘攘的众多百姓,你看他们,看到什么?
林雨随其目光扫了过去,片刻后回答,
“柴米油盐酱醋茶。”
“你的机锋还是这么深,小僧叹服。”
辩机低头合十双手,
“林施主,曾经问我何为佛,小僧沉思多日,终有一得。”
“什么?”
“朝闻佛,夕死可矣。”
林雨深吸一口气,继而全然叹出,
“看来你已经得佛了,你的红尘……”
“小僧不正在度吗?”
“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金银财宝?红颜佳丽?”
“有酒吗?”
“有!”
林雨从怀中拿出一瓶小酒并打开,
“岁月小酒,不多,但够你饮着过红尘了。”
辩机双手接过,两眼尽是渴望之色,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够了,够了!”
此时,林雨同样打开一瓶,
“你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
“兄弟!”
辩机暗暗琢磨,“兄弟?”
继而恍然大悟的将酒瓶与林雨的一碰,
“干!”
“干!”
两人一同仰头畅饮,一瓶小酒差不多有半斤,他们一口气闷了个干净。
在这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下,摔碎了酒瓶。
辩机红着脸,仰天大叫一声
“好酒!”
随即直直的倒在闸台上,上面高高吊起的闸刀闪着寒光,仿佛虎牙一般。
林雨转身离去,他知道,这是历史,无法改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历史上深受诟病的辩机,是这么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
更是没有想到,辩机的死竟是与他有关。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历史,但实际上历史一直都在按照所应有的轨迹走,从未改变过。
他所能做的就是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或许能在千万年以后的史书上留下一个小数点。
只是以他所知道的,历史上的辩机腰斩之时,除了高阳公主前来哭丧,再无别人。
更没有他林雨借一刻送酒。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明白,史书仅仅只是史书而已,它不是历史,也无法诉说历史的轨迹。
林雨将枪放在家里,然后开着车前往会昌山。
开车进山中,此刻才是真正的万籁俱寂,山上的活物都是些不会说话的。
没有了辩机的会昌山,已经不再有兵丁把守,只是不知为何,那些小沙弥也都各自逃散。
他们好像不再求拜他们所谓的佛祖菩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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