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心里一凛,陡然生出惧意。不由抬眸看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慌,随即又倔强地对视。
那样的神情,再次击中他的心口,就像刚和他在一起的那阵子,总是这样伪装坚强。
容靳感到深深的无力,这辈子真是栽在她手上了。他又怎么舍得报复她?
眉间的戾气散去,只余一抹伤痛。
凌菲心生不舍,垂眸不去看他。她害怕见到他这样受伤的表情,会让自己产生幻觉,他是真的爱过她,没有骗她。
可是,他又是那样无情地丢了一份离婚协议,拉着她去民政局,还召开记者招待会声明离婚的事。他把事情做绝了,她又怎么可以再回头?
“天色已晚,容少该回了。”
她冰冷的逐客令唤回他的思绪,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站直身子,丢下最后一句话:“我会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你逃不掉!”
凌菲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看着他出门,把门关上,这才虚脱地滑坐在地上。
她不懂他最后那句什么意思,可是很显然,他不准备放过她。
凌菲怔怔地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离开这里。在这里找不到工作,还时刻面临着和他见面的危险。她有点受不了。
为什么离了婚,还不让她安安静静生活?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不是说好自由了吗,她竟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这两次碰到他,都让她如临大敌,紧张无措。凌菲怯懦地想要逃避。
她从没有这样软弱过,可是碰到他,所有的伪装都会被剥离。就像一次次他居高临下俯视一丝不挂的她一样,除了紧张,慌乱,就不剩什么了。
凌菲坐了很久,才站起身,从几上拿起手机,迅速订了一张第二天去都城的火车票。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门了,谁也没说,独自一人上路。
从江城到都城五个多小时火车,凌菲一上车就靠在那里昏昏欲睡。昨晚被容靳一搅合,辗转反侧,也没睡多久。
中途半睡不睡时,被一个电话吵醒。
“喂!”她也没看清是谁,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欧阳易枫焦急的声音传来,“菲菲,你在哪里?”
凌菲一个激灵醒来,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去都城见一个朋友。”
“你去都城了?”他惊讶,声音都大了些,“什么时候回?”
“还没定,过几天再说吧。”凌菲皱了皱眉,直觉他管的有点宽了。虽说他这阵子对她很照顾,可她却不想和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
欧阳易枫听出她的疏离,慢慢冷静下来,说道:“正好我爸妈和我弟都在那里,我跟易海说一声,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哦,好的,谢谢易枫哥。”凌菲客气地应下。
“菲菲……”欧阳易枫顿时觉得无力,他和她刚建立起的一点信任和亲近,好像一夜之间就回到解放前。
“嗯?”
“没什么,一个人出门,注意安全。”他笑着叮嘱,然后挂断电话。
凌菲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呼呼大睡。到都城时是下午两点多,距离单涓到达,还有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时间。
她站在出站口,望着四周高耸的摩天大楼,感到一片茫然。
如果她真的离开江城,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该怎么重新开始?离开得匆忙,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在哪里落脚。
车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许多拉客的人,时不时有中年男子或妇女过来询问,要不要住店,价格便宜,设施齐全。
凌菲摇了摇头,拖着行李箱朝公交车站走去。
随便上了一辆车,坐到后面的位置上,这才生出一种孤寂感。
或许这就是身在异乡,举目无亲的感觉。
凌菲也有意不去想那些现实的问题。既然是逃离,那就随性而为吧,走到哪儿就算哪儿。
一路看过都城的拥堵,繁华,又见到旧街小巷的宁静祥和,都城并不像想象中的高大上。
凌菲在一站远离主干道的地方下了车。这里的巷子纵横交错,从车站过去,走几步就能钻进胡同里。
她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办了入住,然后出去穿街走巷,在巷子里尝了一碗羊肉粉。
都城的羊肉比江城实在,味道也好些。她一边吃,一边想,单涓来了,肯定会吵着要吃遍都城。
暮色将至,凌菲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瞟过两旁贴着的招聘广告。
如果可以,在这里找一份工作,从此远离过去,或许是重新开始的正确方式。
路过一栋大楼,门口端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巴洛克风格的门廊立柱,门内肃穆森严的气息,让她不禁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楼侧闪亮的金色字样,时空传媒。
好气派的一栋楼!
凌菲怔怔地想着,或许她可以换个专业,彻底和过去告别。不过,这样的地方,想必她这个没有专业文凭的人是很难进的吧。
走回酒店,在网上浏览了都城的招聘信息。就业机会比江城多了许多,可这里竞争也尤为激烈,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在这里生存下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菲又看了当地的房屋信息,房价高得离谱,房租也令人望而生畏。
默默叹了口气,关掉浏览器。
离开江城的想法并不坚定,只是为了逃开那个人。现在看到在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的成本这么高,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可是,不离开,就意味着要继续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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