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风的声音很轻,语气里没有一丝怨毒,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南延令狂躁的心情却瞬间冷了几分。
他的手机响起,南延令拿出来看了一眼,松开她的头发,扯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姜晚风,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很无辜?那么现在,跟我一起去找到姜楚楚,问个清楚!”
姜晚风几天没有吃喝,脚一站在地上就直发软,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她清楚地听到南延令语气里的不屑。
却没有力气辩驳。
若是从前,南延令这样讲,她或许还会以为那是他在给自己辩驳清白的机会。
可是现在,姜晚风却觉得,南延令根本不是想证明她是清白的,不论事实是怎样的,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他要的,不过是看着她痛苦,他给的,全都是羞辱。
看着姜晚风摇摇欲坠的样子,南延令冷笑一声,“真会演戏!”
他一把拖住她便朝外大步走去。姜晚风磕磕绊绊地跟着,南延令也没有放慢脚步,只是闪过一个念头,姜晚风似乎又瘦了?
抓住她的胳膊,骨头硌到他的掌心,刺出轻微的疼,顺着手臂,一点点蔓延到心里,让他本就愤懑到极点的心情更是如同乌云压顶。
南延令让司机下来,把姜晚风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后,亲自开车。
他把车速提到了最高,姜晚风看着车窗外几次险些碰撞到一起的险情,露出自嘲的笑。
哪怕自己死在他面前,南延令也不会这样拿着他的安全去冒险吧!
“我的人,发现了楚楚的踪迹。”南延令见她默不作声,忍不住说:“她失踪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你母亲。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闻言,姜晚风也十分吃惊。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自己的母亲,就连当初命悬一线,母亲都没有出现。
姜晚风虽然觉得异常,却因为满心都是和南延令的纠葛,还没有去看过她。
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意外之余更多的则是担心。
或许是母女天性使然,她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南延令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怒极反笑,“姜晚风,姜楚楚好歹也在你家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叫了你十多年的姐姐,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她?是因为根本就是你做的,还是,你巴不得她出事?”
“南延令,你早就给我打上了狠诡计多端的标签,如果我表现出关心她,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演戏?”姜楚楚的语气十分平静,她把目光看向车窗外,“如果不是因为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姐姐,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用我的孩子去救她?”
只是没想到,他们连救了姜楚楚命的那个孩子,都不肯留下来。
最终的质问还是没能说出口。
隐秘的自责和心痛,让姜楚楚没有办法开口。
是她太过自私愚蠢,天真地以为真的可以借用那个机会,留住南延令,才会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若要怪,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南延令正想反唇相讥,却感觉到了姜晚风巨大的悲伤。
他侧头看了姜晚风一眼。消瘦的女人不动不言地坐在那里,侧影薄成了一道线,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身上弥漫出来的悲伤绝望却充斥着整个车里。
南延令按下了车窗,吐出一口浊气。
一切都等找到姜楚楚再说吧。
等车停在法华寺的时候,姜晚风一眼看到南延令的人已经围住了庙门。
法华寺位置偏僻,不像别的寺庙都变成了景点般的熙熙攘攘,这里平时人就很少。
姜晚风曾经陪母亲来这里进香,当时还奇怪她为什么喜欢到这个又偏又小的庙里来。
“人呢?”
南延令一下车便问。
“在里面。”南延令的保镖躬身答了一句,看了姜晚风一眼,又凑到南延令耳边低语两句。
姜晚风心里的不安更加明显,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南延令的人都守在门外,庙内曲径通幽,唯闻钟声,还是一方寂静独立的净土。
姜晚风凌乱的脚步却扰乱了这片安宁。
她冲到大殿中间,愣愣地看着跪在正中间,正在接受剃度的人。
“妈!”半晌,姜晚风才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等姜晚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法华寺,只不过是从大殿挪到了禅房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桌木椅子,和她躺着的木床,简洁到极点。
“我妈呢?”
她看到门边站着的南延令,慌慌张张地起身。
南延令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晚风疑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里放着一封信。她走去拿起信,发现信封没有封口,一打开便看到母亲方洁的笔迹,就只有简简单单几行字,告诉姜晚风她决心出家修行,并且立即跟随僧队去做最艰苦的行脚僧,行程未明,归期不定,让姜晚风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
看着这只言片语,姜晚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晚风,你们母女,真会演戏!”
南延令怒气冲天地看着她。姜晚风晕倒后,他是真的慌乱了一阵儿,结果等医生匆匆赶来告诉他姜晚风没有大碍,镇静下来的南延令才发现,方洁趁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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