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乙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唐舍和贺晨雪一眼就看到了睡在躺椅上的苗继东。
不过,同时唐舍也发现旁边柜子的两个把手被绳子缠住了,而且那绳子似乎是拉窗帘用的。
而一侧的苗继东就像是遭遇了重大磨难一样,面色憔悴,骨瘦如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酸臭味,似乎很久没洗澡了。
贺晨雪低声问:“他就是苗继东?”
唐舍点头:“对,虽然瘦了一大圈,但肯定是苗继东。”
贺晨雪道:“他怎么会这样?”
雷乙道:“我把笔记本电脑抱到休息室里,我们过去看,你们就知道了。”
雷乙刚抱上笔记本,忽然想起来什么,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革的笔记本。
进了休息室,雷乙连接上摄像机的存储卡,找到刚才的录像后,点击播放。
画面出来之后,是苗继东坐在雷乙的办公桌前,很是害怕的模样,不时往办公室门口去看,就好像害怕有人进来。
雷乙落座后问:“继东,你怎么了?”
苗继东战战兢兢地对雷乙说:“雷乙,有人要害我们。”
雷乙问:“你们?”
苗继东指着自己和雷乙:“不是你们,是我们,我和你,还有其他那些人,我们!你懂吗?我们!!”
雷乙摇头,表示不懂。
苗继东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大声说了一个“我”之后,又自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把那个“们”字说了出来。
雷乙见苗继东半眯着眼,起身要把百叶窗合上,苗继东赶紧道:“不要不要不要!我怕黑!不要!”
雷乙只得住手,但顺手把旁边的一只玩偶递给了苗继东。
苗继东一把拿过去就紧紧抱住。
雷乙的办公室柜子里有好几种大小规格不一样的玩偶,有些病人,特别是受过惊吓和患有抑郁症的病人,手里不抓着什么,怀里不抱着什么,就极度没有安全感。
此时,雷乙看着电脑屏幕道:“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是遭受了过度的惊吓,所以,我尝试着把他受惊吓的原因找出来,我当时想给他测心率来着,但怕他不配合,所以,我在他睡着后想办法给他测了下,心率过快,而且是在服药的状况下。”
唐舍道:“等我看完。”
视频中的雷乙安慰着苗继东:“没事,你放心,我这里是最安全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屋子也特别隔音,谁也听不见,你有什么话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
苗继东抱着玩偶,死死抱着,身体往椅子上缩着,脸色憋得通红,好像是一枚即将要爆炸的手雷。
许久,苗继东慢慢吐出憋住的那口气,随后道:“我怕他能听见,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不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不是人!”
雷乙问:“他是谁?我认识吗?”
苗继东不断点头,点头的频率极快。
雷乙问:“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苗继东摇头:“不敢说,我只要一说他的名字,他就能找到我!”
雷乙道:“为什么?”
苗继东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来,看向周围:“镜子!你这里有镜子吗?有没有?”
雷乙道:“我这里没镜子,洗手间有镜子,你要镜子吗?”
雷乙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面小镜子:“我有一面……”
苗继东看到镜子的时候,立即拿过去,将镜面扣在衣服上,然后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内乱跑,最终来到柜子跟前,把镜子扔了进去,然后靠着柜子门,大口喘着气。
就好像镜子是一只吃人的猛兽,他要把猛兽关在衣柜里一样。
雷乙看着苗继东的举动,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看视频的唐舍和贺晨雪对视了一眼。
视频中的雷乙起身,慢慢朝着苗继东走去:“继东,你别害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坐下来慢慢说。”
苗继东摇头:“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离开,他就会撞开柜子门,从里面出来!”
雷乙道:“要不,我把柜子把手用绳子捆死?这样他就出不来了。”
苗继东赶紧点头。
雷乙四处找绳子,但他这里哪儿有绳子呀,只得用剪刀把拉百叶窗的绳子剪下来,然后仔细绑在门把手上,这个过程中,苗继东瞪圆了双眼盯着柜门,直到雷乙绑好,他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重新落座,而苗继东不时看向柜门。
雷乙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
苗继东还是摇头。
雷乙想了想,从抽屉中拿出牛皮革的笔记本还有笔:“你不能说,可以写下来。”
苗继东想了想,点了点头,拿过笔记本和纸,开始写着,不,准确地说是在画。
此时,坐在唐舍旁边的雷乙把牛皮革笔记本打开,翻到那一页递给唐舍。
唐舍看到苗继东所画的那东西后,浑身冰凉,感觉坠入冰窖一般,他竟然画的是自己当年设计的无垠协会的会标。
唐舍抬眼再看向视频的时候,苗继东已经画完,并且把笔记本递给雷乙。
视频中的雷乙看着笔记本,也是很吃惊,问:“继东,你画的这个符号,你认识吗?你记得吗?”
苗继东点头:“记得,是我们的标志!是我们的!他说这个标志是他的,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把标志拿回去!他说我们不配!”
唐舍愣住了,看着画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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