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开口,从喉中吐出两个字,极冷。
陆维琛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向后退了些,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取暖。
侍卫的脚步顿住,没有继续上前。
秦止看着张大人,以一种压迫的架势,眸中甚至燃起了点点怒火。
刚才说话的时候张大人已经做好了不活的准备。
只是他如果没命了,也不能让折磨他的人好受。
他之所以会堕入这无尽的深渊,皆是因为秦止的摆布。
他最开始不明白,不过是休了一个冲喜身份低微的王妃,随随便便的弄死便是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利用云城百年不遇的天灾。
可见到君令仪,张大人渐渐有些懂了。
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她的年纪不大,心思却甚是缜密,平日隐藏的极好,唯有关键的时候才能露出自己的毒牙,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
这样的女人,或许平西王也是怕的吧。
怕到了,明明已经布置好一切,最后还是被这个女人拆穿,只能找个人来做替罪羊。
很不幸,张大人就是这个替罪羊。
可他不好过,怎能让秦止好过。
他要在君令仪的面前拆穿秦止的真面目,让君令仪把毒药也伸向秦止的咽喉。
他想的很好,索性在被抓走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让君令仪能够看清楚秦止的真实面目。
可是到了此时,他感受着秦止身上的气压,话竟有说不出口了。
秦止的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一种掌控人的魔力。
秦止冷声开口道:“谁说本王不喜欢王妃?”
声音之中夹杂着隐隐的怒火。
正是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才导致他的王妃久久误会,久久不能和他在一起。
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秦止的心里便是闷着火的。
张大人在秦止的注视下微微一怔。
不知为何,他此刻突然有一种假象,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秦止布置的吗?
可能吗?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别人送给他的一个圈套呢?
可能吗?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六爷,贿赂,云城,平西王,平西王妃……
太多的词汇和人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
为官多年,奉承多年,张大人第一发现,自己好像被绕进了一个很大的局里。
他是这个局里最小的棋子,也是这个局里的那个绝对的替罪羊。
秦止道:“本王这一生,独会爱一人,独会喜欢一人,独会对一人死心塌地,一心一意,那个人,叫君令仪,是本王的王妃。”
言辞凿凿,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的很准,说的很重。
他少有在众人之前说这么长的话。
可这段话,是他的承诺。
侍卫们听着这些话,张大人也听着这些话。
一直到侍卫将张大人拖下去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一副痴傻的样子。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到底,什么才是迷局?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屋子的时候,张大人骤然大叫了一声,道:“陈仲英!呵!陈仲英!这是陈仲英布的局啊,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笑,想了这么久,张大人总算想到了一切的症结,可惜他的命也因此走到了尽头。
他被人拽出去,一路疯癫地笑着,偶尔从疯癫之中清醒一些,吐出一个名字,道:“陈仲英,呵,陈仲英。”
今夜的戏一出接着一出,很多人最开始只是被张大人带进来走一个过场,谁知道今夜却看了这么多的戏。
一场落了,一场更精彩的又起来。
如今所有的戏落,忠实的观众全部垂下了头,不敢多言一字。
杜宇道:“处理了。”
话音落,秦止的人颔首,该把人带出去的把人带出去,该收拾尸体的收拾尸体。
秦止的人一向以训练有素著称,再混乱的场景再多的尸体也能顷刻恢复成最好的模样。
不多时,屋内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连君令仪的机关都被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门关上,屋内只剩下君令仪和秦止两个人。
见人走了,君令仪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身子撞了撞秦止。
秦止伸手,抱住被被子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君令仪,道:“别闹。”
君令仪的嘴角扯了扯,道:“王爷,我都被裹成这样了,你不会还有冲动吧。”
秦止的眉头皱的紧了些。
君令仪看着他的表情,又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
真不怪自己当年给秦止起了小泰迪的名字,还真是动不动就用下半身思考一下。
秦止瞧着她,道:“看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冲动。”
今日的亲自风尘仆仆,情话的技巧却没有落下。
君令仪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蚕蛹”身子坐的直了些,道:“我是有正经话要问你的。”
“娘子说。”
君令仪的嘴角撇了撇,关切问道:“皇上下了圣旨,你怎么还从北疆赶了过来。”
“我写了一封关于云城暴动的书信,申请让皇兄将我调来。”
“皇上准了?”
“嗯,但我率先在云悦城监督了阵法,确保能破除铁马阵。”
君令仪颔首,吊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刚才秦止虐渣的动作虽然又快又帅,但君令仪的一颗心一直吊着,生怕秦止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所以焦急赶来没有和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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