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声之后,是许多双官靴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陆维琛抬眸,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瞧见一堆人推推搡搡走进了内屋。
陆维琛记得君令仪刚才穿的是寝衣,便站在门口准备防着,这么多的男人要是都看了君令仪的样子,秦止最近不得每日都吃人眼珠子才能满足今日的血腥。
可向着屋内冲的人却一点都不知道陆维琛的一片苦心。
这些人都是云城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张大人。
张大人道:“王妃,下官刚才听见王妃的屋内有动静,您没有大碍吧?”
说着,侍卫已经将陆维琛推到了一边。
陆维琛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他没有继续阻拦,而是做了假动作跌坐在一边。
他的手掌摸了摸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些人想要作死,他就让这些人死的彻底一点。
此刻他在旁边坐着,还能更好地观赏这出好戏。
张大人说完了话,又抬眸瞧着屋内的状况。
只是他刚刚抬首,便愣住了。
秦止不是聋子,只能听见这杂乱的声音。
他的面上尽是不悦,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身体遮住了他身后的君令仪,眼眸也怒目瞪着长大。
寒冰的气息一点点在屋内蔓延开来。
哪怕天气已经转暖,此刻屋内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男人,好像有操控温度的能力。
张大人瞧着眼前的景象,除了寒冷,更多的是懵逼和惊愕。
这……好像和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在张大人最初的剧本里,他带着侍卫一起走进来,却看见君令仪已经横尸在床上,凶手也不知去向。
他哀痛一下,让人将王妃的尸体草草处理了,就能和六爷交差,和陈公子交差,最重要的是,和王爷交差。
可是眼前这景象,剧本拿错的不是一点点啊。
可他转念一想,眼前的景象似是比想象之中的更复杂,对君令仪也更加不利。
张大人的眼睛尖,刚才匆匆一瞥,虽然眉宇看清楚,但张大人确定秦止是亲在了君令仪的额头上的。
他看了看床榻上的君令仪和秦止,又瞧了瞧旁边坐着和站着的陆维琛和白如深,最后看向了那个三次捡起断剑,可惜三次都被人吼掉的黑衣人。
张大人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一说。
他之前也听说了不少言论。
有人说王妃同陆大人和白神医的关系甚是微妙。
经过这几日在云城的观察,张大人发挥自己的八卦本质,越看越觉得君令仪和两人之间都有些难以言说。
三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三角恋和争宠的意思。
张大人的脑子在飞速地旋转,脑海之中也成功地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夜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王妃天性放荡,此刻身在病重,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更加变本加厉,每夜都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和男宠嬉戏作乐。
只是今夜特别不巧,张大人派了一个黑衣人来刺杀君令仪。
他们都已经君令仪已经睡了,谁知夜晚的节点却是恰好撞到了刀尖上。
君令仪正在和三人嬉戏,黑衣人潜入,被三人一齐捉住,没有完成刺杀君令仪的事情。
再瞧着君令仪床榻上的这个小白脸。
虽然面生,但长得着实不错,怕是君令仪最近刚刚包养的,可能过两日就会换个身份介绍给他了。
既然今日撞见了,张大人自是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他的面上顷刻带了几分惶恐之色,看着秦止道:“将这个cǎi_huā……”
话音未落,忽是一柄剑从秦止的手中飞出,直直向着张大人的方向射了过来。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却来不及反应,只瞧着剑向着张大人的方向射过来。
射穿了张大人的肩膀,强大的冲力带着张大人一起向后飞去,最终被钉在旁边的墙上。
这……这速度……这功力……这精巧……这敏捷……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原来剑是可以这么用的。
最神奇的是,秦止本是坐在床榻上,蚀血剑被他放在床榻的最边上。
没有人看清楚秦止的动作,可他们都看见剑从秦止的手中飞出,将张大人钉在旁边的墙壁上,让“cǎi_huā贼”三个字没有了说出口的可能。
张大人的脸色煞白,受了不小的惊吓。
君令仪被包裹得很严实,此刻忍不住想要坐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扑腾了两下,总算能够倚着床榻后面的墙瞧着眼前的景象。
张大人被吓得不轻,肩膀还被钉在墙上,嘴唇也是颤抖的。
他的眼眸瞪着,想要让人处置了秦止,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秦止的双眸,只觉得一股寒流从他的脊椎蔓延全身,连他的舌头都跟着一起僵硬了。
张大人的喉间动了动,忽是侍卫之中有人传出一声惊呼,道:“这剑……是蚀血剑!”
这声惊呼的声音并不算大,可对于还沉浸在秦止刚才用剑动作中一片沉寂的屋子来说却格外的明显。
“蚀血剑”三个字响在众人耳畔。
这句话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秦止刚才的那一连串的动作。
众人的眼眸齐刷刷向着张大人的方向看去。
可他们看向的不是张大人,而是那柄锁住了张大人的剑。
蚀血剑看起来平常,剑上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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