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币暴涨!法币……现在在上海那边暴涨啦!最新消息,曰本财阀和交通银行在债券投机中败北,损失惨重,估计就要破产啦!”
就在此时一个天津交易所的“黄马甲”急匆匆地冲进了交易大厅,人还未到,就已经大声的报告了最新收到的电报。这个“黄马甲”穿着整齐的西式洋装,但是白色的衬衫硬领早已经给自己扯开了,头发也凌乱不堪,只是直直的冲进来,一边冲一边喊。
大厅内传来一阵阵抽气的声音,几个交易商立马就跳了起来,椅子给碰得乒乓乱响。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曰本人怎么可能会输!”
也不知道是谁嚷了那么一句,所有的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摒住呼吸,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那个跑来报信的“黄马甲”。说真的,这个家伙看上去实在是太可疑了!一看就是国民党的狗特务假扮的……某个“狗特务”也看到众人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忙不迭喘着气解释道:“是真的!这是真的!国民党在上海用公债期货给曰本人设了个圈套,让曰本人赔了个底掉!连交通银行也折进去了,现在麦加利银行的洋大班正在忙着结清和交通银行的头寸呢!你们要不信自己去问洋人。”
……燕京顺承郡王府里面。
书房之内,张家父子默默对视。杨宇霆正坐在一旁扒拉着一把算盘,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吧嗒、吧嗒”的珠算声儿。不过这声音在张作霖听来却比战场上的枪炮声更刺耳,更可怕!
到了最后,珠算的声音终于停止了。紧接着就是杨宇霆长长的叹息声:“大帅……咱们的损失……唉……”
“说吧,我受得住!”张作霖的声音明显有些嘶哑,整个人瘫软在一把太师椅里,眼睛直直看向杨宇霆。
听着张老将疲惫的声音,杨宇霆心里一酸,差点眼泪就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曰本人怎么就输了个底掉?那些曰本财阀看上去一个个都是再精明也不过的主,而且手里面的本钱又足,还有强大的海陆军做后盾,怎么就输了呢!
曰本人在上海那边一输,北面好好的局面立马也就崩溃了。北洋财阀看起来是在劫难逃了,他们控制的交通银行这次动用了五亿法币去上海豪赌,自然是倒闭一条路了!北四行的结局也是个完,他们都是商业银行,这次从外资的汇丰、麦加利、有利、花旗四大行里面拆借了几千万法币去抛售。六块、六块半,甚至还有七块八块的往外抛!结果上海那边的消息一过来,外资行立马入市扫货,收盘价是三块五毛五分!一把就亏掉两三千万。而奉系的东三省官银号和边业银行这把也……杨宇霆摇了摇头,深深吸口气:“咱们的东三省官银号和边业银行这次总共亏损有三千五百万法币,差不多有两千七八百万银元!”
听到这个数字,张老将竟轻轻吁了口气:“呵呵……总算还能有口气,看起来是大难不死了。”
“父帅,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张学良略微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响起:“明天开始,只怕就轮到我们被挤兑了。咱们输了那么多钱,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银行的储户还不急了眼?”
张作霖瞪大了眼睛,只是看着儿子。张学良的脸色铁青的已经近乎黑色:“父帅,这次咱们北方的金融盘子搞不好就是一个总崩。金融一崩溃,这经济不用说也是个完。只怕国民党他们用不着打就可以把咱们给收拾了!而如今唯一能救场的也只有银元券了。”
“……皖系的山东怎么样咱们不管,可是咱们的地盘东北还有关内的察哈尔、直隶、燕京的金融盘子一定要维护住!而维护这个盘子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法币清出局,用咱们的银元券来取代它。咱们必须要立即实施币制改革,宣布禁止法币在北方流通,同时将咱们地盘上所有银行里面的法币都强制兑换成银元券。此外归还外资行的欠款也用银元券,抛售法币所得到的外汇则全部兑换成银元、白银作为发行银元券的保证。至于……交通银行和北四行,也一定不能让它们倒闭。至少在北方地盘上面的分行不能倒。咱们最好立即就派人去接管过来,把它们都变成奉军军政斧的官办银行,用政斧的信誉把金融的盘子先稳住。”
“可是这银元券可不是咱们一家的。”杨宇霆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要不咱们还是找一下曰本人?”
张学良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冷笑道:“曰本人这次输得最多,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也难保了。”
杨宇霆只是不住地摇头:“曰本人就肯善罢甘休?我看这事儿有点悬,搞不好会有一战啊!”
……武汉,东湖磨山,孙中山官邸。
客厅之内,刚刚到达武汉的大总统孙中山,这会儿正在召见“群臣”。孙大总统红光满面地坐在客厅里的大沙发上面。国民党“五大佬”胡汉民、蒋介石、许崇智、罗翼群、廖仲恺像五个小学生一般,恭恭敬敬在他对面坐成了一排。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堆中常委、中执委,也都是低头垂手,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孙中山倒是笑吟吟地看着大家,往曰就略有些红润的脸色,现在几乎要放出光来了:“各位同志在这次法币危机中的表现都很不错,大家伙儿都能精诚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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