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知道峻王妃与谢、罗两家交好,也不见与皇后有多亲近。可是她终究是卫相府的小姐,皇后是她亲姐姐,要替皇后做事,也是事属寻常。
南乔心中又惊又疑,一颗心怦怦直跳,说道,“不知皇后娘娘要问何事?”
莫寒月摇头,说道,“罢了,你不是她近身服侍之人,有些事,怕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再问旁人罢!”
心底暗暗冷笑。
若当年南乔能够背叛她,未必就不会再为了旁的利益背叛卫盈舒,只要稍加盘问,必能问到当年的真相。
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令南乔大急,忙道,“王妃,奴婢虽说不是近身服侍之人,可是终究是她宫里的人,王妃要问什么说来,或者奴婢能参详一二!”
莫寒月垂眸,轻轻摇头,说道,“就是前几日,皇后有信儿回府,说是怀上身孕之后,常做一个怪梦,梦中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说是莫寒月的冤魂。”
南乔“啊”的一声低呼,颤声道,“冤……冤魂……”
这宫里,提到前皇后莫寒月自然是个禁忌,而又将她和一个“冤”字放在一起,就更加令人心惊。
只是瞧南乔的神色,又断断不是因为顾忌宫里的耳目,而是着着实实吃惊。
莫寒月微微抬头,隔过留海的缝隙,望着镜子里的南乔,轻轻点头,说道,“这宫里的规矩,南乔姑姑自然是比十一清楚,如今皇后有孕,却常常梦魂不安,宫里不大方便,所以想要府里代她拜祭,以安前皇后的魂魄。”
鬼神之说,向来讳莫如深。锦绣宫本是前皇后莫寒月的居处,如今却住进了卫盈毓,说莫寒月冤魂不散,在锦绣宫中游走,倒也有理有据。
再者,莫氏一族败亡,虽说是皇帝心中忌惮,也是卫东亭推波助澜,而卫盈毓又是卫东亭之女……
再加上,卫盈毓自从六年前头胎滑胎之后,随后的胎都难保全,如此一说,倒也容易取信。
南乔连连点头,说道,“如今皇后娘娘有孕,既然梦魂不安,自当设法驱驱邪气,只是不知为何还要问起前皇后宫里的旧事?”
说话还当真小心!
莫寒月心中冷笑,轻叹一声,说道,“怪力乱神之说,最易蛊惑人心,皇后不愿大肆宣扬,只是命人出宫,悄悄寻城外道观里的道士瞧过,说要安死者魂魄,必要一些死者生前极在意的东西做法。”
“极在意的东西?”南乔低声重复,皱眉凝思,却想不出前皇后莫寒月生前在意什么东西。
实则莫寒月为人豁达,生性不驿于物,除去当年沙场征战的兵刃,还当真没有看重的东西。只是等到南乔跟随莫寒月,莫寒月早已收起刀兵,一心辅助皇帝治理江山,她又哪里知道她心中看重什么?
莫寒月见她凝思不语,提醒道,“若没有钟爱之物,有所恨怒也可,只要是能凝聚死者心魂之物便是!”
被她一提,南乔“啊”的一声,说道,“奴婢明白了!”
莫寒月挑眉,说道,“南乔姑姑可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南乔咬唇,目光闪烁,略思一瞬,轻声道,“如此说来,倒果然想到些东西,只是……只是……”
莫寒月扬眉,问道,“只是什么?”
南乔咬唇,踌躇片刻,轻声道,“这等事,在宫中已属禁忌,王妃……王妃可否……可否替奴婢引荐皇后?”
这是要借机攀附卫盈毓啊!
莫寒月心底冷笑,抬眸向镜子中定定而视,轻哼一声,淡淡道,“南乔姑姑既信不过十一,又何必多言!”语气中淡出一抹不悦。
南乔忙道,“奴婢不敢!”
莫寒月倒不再问,只是淡淡道,“这衣裳甚好,不必改了!”说着起身张手,命她服侍脱去。
南乔见她竟不再问,不禁胸口一窒,暗暗咬牙,只得低声道,“前皇后素来……素来不将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若说对什么东西存些怨念,想来……想来有一把酒壶……”
实则南乔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物,当初因为卫盈舒背叛莫寒月,得到内务府的差事。
如今眼看卫盈舒已不能做她靠山,就想借机攀上卫盈毓。
而峻王妃的不悦,显然不愿做她的过墙梯,不过转念间,她就放弃原来的打算。
攀附皇后不成,总不能再得罪一个峻王妃!
酒壶……
莫寒月听到这两个字,袖中的手指骤然握紧,一瞬间,周身凌利的杀气毕现。
是啊,当初,她一杯酒落肚,当惊觉不对时,脑中最后闪过的东西,就是那把玉雕浮璧壶。
上一世,她被幽闭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三个月,却始终不明白,那分明是自己宫里东西,内里也并没有什么机关,为什么从同一只酒壶里倒出的两杯酒,自己的酒中有毒,宇文青峰却安然无恙。
这个疑惑,在那三个月中,百思不得其解,而如今,却已经心中了然。
前一世,纵横沙场的莫寒月号令千军,与万千将士同患难,她知道,沙场征战,除去勇猛,更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没有将士浴血苦战,她莫寒月再神勇,也什么都不是,所以,从来不怀疑身边的人。
而重活一世,又是投身卫相府,在步步算计中,她终于明白人心的叵测,也恍然明白,那一夜,有问题的,不是那把壶,而是她身边的人!
少女身上骤然毕现的杀气,令南乔心底骤然一惊,不禁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唤道,“王……王妃……”这一刻的感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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