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城归来,是26日中午,来不及回家吃午饭,车子从机场回市里,情天要直接去学校。
是许途来接,开着平安夜被蔺君尚停在地下停车场里那辆黑色宾利,后座上,蔺君尚与情天打商量,不回家可以,午饭一定要正常吃好,于是,车子先开去了c大校门附近的一家餐厅。
学校附近的餐厅没有特别高档的,因为要考虑学生的消费,但即便平价,也不乏味道好的食物。
是一家中餐厅,内里还是有一些小包间,许途说来之前已经用过午饭,要出去买烟,显然是把空间留给两人。
点的是养胃的粥品与小菜,蔺君尚往小碗里盛时看到情天在看时间,道:“两点半的课,现在才一点半,半小时足够你慢慢吃,再回学校。”
这人总是能把时间计划得很好,情天就收起手机不看了,专心喝粥。
木板隔开的包间并不算隔音,隔壁的人若是说话音量大些,完全可以听清,比如此刻。
中年男子的声音,感觉像是来校探望孩子的家长询问在校情况,问及在校实习,以及,有没有交男朋友之类。
片刻,似乎听到有女生轻声回答。
情天无意细听人家的谈话,专心喝粥,在蔺君尚给她碗里夹小菜的时候,也把小菜夹进他碗里。
两人握筷的手腕交叉,目光相对,不动声色里情愫流淌,眼中似有笑意浮过,继而各自低头喝粥用餐。
忽然隔壁传来拍桌的声响,混合着餐具清脆的微震与中年男子的责备声,情天一怔,蔺君尚微蹙眉。
即便不刻意去听,中年男子责骂声隐隐入耳,话语里提到最多的字眼是钱。
吃好离开,蔺君尚牵着情天出去,叮嘱她在校喝水一定要喝热的,别贪图方便喝凉水,身边有人说话路过,也正从餐厅出来,听那洪亮的声音,是刚才在隔壁包间的人。
情天目光随意扫去,中年男子身材高壮,嘴里一直还有埋怨,而他身边同行的女子,竟是钟聆。
餐厅门口站立,钟聆正掏出钱包,拿了其中大部分的钱递给中年男子,而中年男子看着她钱包里还剩下的几张百元票子,直接伸手抽到了自己手里攥着。
钟聆皱眉似乎要说什么,抬头却看到情天与蔺君尚,脸色显出窘迫不自然,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会碰上两人。
中年男子跟着转头,这才看清与钟聆眉眼间多有相似,应是她的父亲。
许途已经在车旁拉开后座车门等待,收回目光,情天与蔺君尚上了车。
……
虽然圣诞节蔺君尚的安排本意低调,但却因为路人目睹两人在平安夜飞往鹭城而上新闻,被盛赞蔺先生给妻子的惊喜永远不是大家所能料想,这种低调也足见其对妻子的保护与用心。
已是期末,每一门课不是课堂作业就是考核,回到学校,情天很快融入日常学习。
偶尔无意识拨发于耳后,手指触到那个戴回来忘了摘的发箍,纤细的一根,上面的蓝格子布艺蝴蝶结也很小巧,隐在发里素雅不夸张,舍友黎芳还赞说这样的她更多了几分民`国时期女学生的含蓄温婉,说不定又会带起系里一阵复古风潮。
这一日下午两节课结束,四点半,余力开车将情天送到沐氏。
情天不在的时候,沐少堂处理过的事情秘书都会报告给情天过目,情天看下来,逐渐对沐少堂的表现满意,只是秘书说,最近很少见到沐二爷。
秘书出去之后,情天按下内线,让林简来见。
身为沐氏的首席律师,林简的职能不仅仅在此,情天不在的时候,他便是真正帮情天看着沐氏的人,沐少堂依然是在校学生,还有课业,不可能时刻在沐氏,而她一样,甚至因为身体情况有时更力不从心,林简的存在是必须,在沐氏,除开沐少堂情天也唯一信得过他。
向添对沐老爷子忠诚,是因为曾受大恩惠,听闻于林简来说亦是情况相似,但关于过往他没有多提,情天也就没有多问。
即便他曾经帮着祖父造成了她与蔺君尚之间的误会,也不过是按照祖父的命令做事,除开那一件,这两年在西雅图他一家人待她关怀,往事该随风,不必再介怀于心。
林简进来办公室时,情天正在看秘书送来的各部门主管年度工作总结。
合上文件夹,先是听了林简关于工作的汇报,后来情天问起,关于秘书说最近很少看到沐家二爷沐益诚在公司出现的事。
林简说确有此事,即便偶尔看到沐益诚出现,人也似乎不太精神。
情天给向添打,向添曾是沐家老人,即便现如今情天不需要他在沐家做事,他仍是有渠道知道沐宅的情况。
向添说,最近搬回沐宅去住的二爷,每天喝得有点多,人也越发沉默。
沐家几兄弟里,最好酒的是老三沐胜远,老二沐益诚次之,老四沐圳良喝酒看兴致,想到死去的沐胜远就是因为饮酒过度肝癌晚期不治,情天蹙眉。
就在林简还在情天办公室时,临时收到消息,让情天打开网页看新闻。
今日中午,白氏千金白诺涵在某个商业大厦地下停车场巧遇刚分手的前男友梁子懿,一怒之下开车撞了对方的车,人没事,两辆车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新闻一出,虽然白氏公关出来声明这纯粹是一起意外事故,但众人可没忘记不久前感恩节晚宴发生的事,猜测白诺涵跟梁子懿一定不是和平分手,白诺涵心中有恨,才会发生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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