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士兵这样勇敢作战之下,敌人的进犯,确是受到严重的打击。
在这曰下午,他们变更了攻击的方式。步兵暂且不动,把他后续部队调到的山炮和迫击炮,集中着,对准了我军一处战壕或一座碉堡,继续轰击。
天上助阵的飞机,也依照了炮弹射落的所在,跟着轰炸,直等他们认为这一处工事彻底毁坏无余了,再换个方向集中轰炸。
我军隐伏在工事里的士兵,就都被掩埋在毁土堆里,连武器和人,常是全部牺牲,这个作风,不但是151团阵地,其他阵线也是这样。
大古村的电话线,恰是受了阻碍听不清楚。锁柱和政训官李水金都十分的期望着。已经和151团取得了联系,大古村,成为了前线至武汉的一个要隘所在!
约莫半小时,原来那几个送饭的老百姓,已经回来了。他们用门板抬着三个重伤的士兵到达,另有个联络兵,随着他们回来。那个松村本次,却让敌机扫射,把他打死了,并没有带下来。
锁柱和李水金立刻让那联络兵向前报告,据他说:“这两小时以来,敌人只是集中了炮火,轰击我们的碉堡,我们的碉堡,都让大炮轰掉了。最近敌人两次进攻,敌人已有一部分突入我们的阵地,冯向东连长就在毁壕的工事里抵抗,身上又有两处挂彩。唐排长看到就带了一班预备班,代冯连长指挥作战,他以为阵地是破坏了,就带了这班兄弟和一挺轻机枪,冲进敌人阵地里,反扑过两三次。每次反扑,都把敌人压下去了。最后唐求全右手受伤,他还用左手拿步枪作战,电话机已经被碉堡扑下来压坏了,所以没有电话报告。”
李水金听了这话,向锁柱请示,作一个临时决定。原来前线部队转移,这是要督战员确定的。锁柱点点头道:“这一连人实在尽了最大的力量,马上151团那就会有核心战斗,我们还是把力量集中来的好。我们可以让第六连来守这一段既设阵地。”李水金听了急忙叫了个传令兵,把这命令转了过去。一面就向师部里打去电话。
这时,敌人已是三面逼近了武汉。师长高飞,接着各方面的情报,敌人的动向,大概是这样:西路敌人大部敌兵计一万多人,进攻非常凶猛,后续部队,也陆续地跟着向西来。随了这个情形判断,显然敌人立刻要对武汉作攻城战。
高飞把那号称一团欠着两营的炮兵,还有号称一连,实只一排的高射部队,调到武汉城里,分东西两门扼守。把拥有三个团番号的步兵,也集中力量来施用。
整个武汉,就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背水阵。这是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的。高飞自然烂熟在胸里。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读力营政训官李水金打来的:“敌人在进犯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进展,他们就改变了办法,把他们在前线的所有炮火集中起来,对我们的工事,一处一处,轮流轰击,我们藏在工事里的弟兄,连人带枪,都埋在土里,现在只好改着离开碉堡,在碉堡后面抵抗。可是敌人在我们工事毁坏之后,又改用了密集冲锋。二三十个人一队,后面一队跟着一队,不管前面的人受多大的损失,后面还是跟着上。现在我们用机枪侧击,勉强可以制住。但敌人还会继续用这个办法的,我们伤亡太大了,请示办法。”
马德弼听了,把话转呈师长。高飞想了一下说道:“在工事后面抵抗,这个办法可用敌人那密集冲锋的战术,叫波式阵,用迫击炮去毁灭他就是。另外可以用机枪巢来辅助。”
他说这话时,正把手边折叠着那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放到一边,他由小床上站起来,将旁边那小桌上的纸烟盒和火柴盒拿起,从容地燃着一支烟吸了,喷出一口烟来,微笑道:“马德弼,我们不作兴说没有办法,无论什么问题来了,都顺利地去解决他。”
配合了他这微笑的笑容,是遥远的一阵阵猛烈的炮声和机关枪声。而这位指挥官马德弼的姿态,恰是和师长相对照,他高伟的身驱,漆黑的面孔,两道浓眉下,始终带了一副沉着的样子。他拿起电话,艹着一口四川土腔道:“莫得关系,一切有办法,敌人那个密集冲锋是波式阵,拿迫击炮轰毁他,你可以把机枪巢配合这个行动。哦!明白了,那就成。”
原来两军阵前,敌我所用的电话线,不见得随了部队行动,可以撤除干净,因之,彼此都可以把话机挂在残存的线上,互相偷听。在电话里指示作战,只要下面部队可以了解,就当尽量的含糊其辞。
马德弼所说的话,旁人不懂。可是接电话的李水金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城里调来的两尊迫击炮,原已在上午到了前线,他立刻叫传令兵通知那炮兵排长,把炮移向到大古村的小路侧面,在小山坡后设下阵地。
一面他就向锁柱笑道:“现在有了个新鲜的玩意,要在树上建筑鸟巢工事。原来师长指示过在比较平坦一点的地力,敌人若利用高低不平的地形进攻,我们可以选高大树木,在上面建筑机关枪巢。这样,敌人的行动,我们一定看得清楚。我们自己呢,只要伪装得好,敌人很不容易发现。可是这个办法,我们没有试验过。”
锁柱点点头道:“这没有什么难,我去找这种适当的地点,可叫一班工兵跟着我去。”他说走就走,站起身来向碉堡外走去。
那工兵班原是候令的,得了营长的命令,同着弟兄带了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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