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医生本来要下班的，却在最后一次巡房时突发事件，他神色凝重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靳蕾趔趄一步，“不，不会的。”
“老太太在弥留之际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本结婚证，她说喜欢那本子让你们送给她。”乔医生把老太太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就只留下这么一句遗愿。
靳蕾想到什么，咬紧下唇，隐忍着心口的疼痛。
凌少军点点头，“外婆喜欢，我们当然愿意送她，我也会替外婆好好照顾她的心肝宝贝。”
随后，老人蒙着白布从抢救室里推出，所有人止步看着那道身影隐没在走廊尽头，整个空间死寂沉闷。
靳蕾没有什么亲人，家世很简单，简单到令人心酸，真的就只剩她一个人。她目光空洞站在那里，身前的窗户大开着，有一股暖风随着寒气一同进入房间里。
凌少军站在她身旁，看着窗外的落叶纷飞，“蕾蕾，一切都安排好了，出去给外婆上炷香，就要送傧仪馆火化。”
大概站得太久，靳蕾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麻木，她竟然踏不出这第一步，她心里抗拒着跨出这一步。她甚至认为，只要她永远不去上炷香，外婆就会有奇迹地活过来。
“凌少军，我不去。”
就这么一句话，凌少军心里咯噔一下，无须迟疑地将她揽进怀里，似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紧紧束缚着她此刻孱弱的身体。
靳蕾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了闭眼，“凌少军，外婆她还活着，她只是暂时睡沉了而已，过一段时间她就会醒过来。之前她也很调皮地睡了一年，她有这方面前科，她一定是觉得在医院太闷了想回家，才这样和我闹着玩。”
一位穿着殡仪馆工作服的人员走了过来，“凌先生，时晨已到了。”
“嗯，我知道。”凌少军向他点点头。
他双手紧了紧靳蕾的身子，“蕾蕾，外婆这回确实是任性了，她也确实不想再住在医院里。这不她手里紧紧地拿着我们的结婚证，她不就是想带着我们陪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外婆那么疼你，你又是她的心肝宝贝，你总不能不让她如愿。我们得先帮她安顿好，她才能好好安息，去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靳蕾全身颤栗。
凌少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跟着我来，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就好，我都会帮你解决。”
……
简子媚收起电话，那兴奋劲全然写在她的脸上，那朵笑开的花儿从她拨打电话到结束通话都在盛开着，甚至仍在怒放，“表姐，我不能送你去传媒。
刚才席阿姨说少军哥确实是回来了，而且还调来了湾城军区，而且他现在是湾城军区军长，席阿姨现在也正在湾城，我刚约了席阿姨一起吃个饭。你就自己搭车去传媒吧。”
说罢，简子媚就把柳洋儿无情地放下，脚下油门一踩，嗖得一声，车子就飞奔而去，只留柳洋儿在大道上狼狈地爆晒着太阳。
柳洋儿气得直跺脚，可是又很无奈，拿起手机就立刻给郑清扬挂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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