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诺在走廊上等了老半天,结果接到这俩无良的跑去吃大餐的消息,气得心肝肺都在疼。
他站在走廊上,手指没有节奏的敲打着窗户前的一排护栏,时不时的朝着病房看上一眼,好几分钟后,将手机塞进口袋,大步朝着病房走去。
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陆纯,她一瞧见莫诺,脸就拉了下来,皱着眉,一脸嫌弃道,“你怎么还没走。”
莫诺双手抄进口袋,斜靠在门框上,潋滟的双眸淡淡的扫过她的脸,眯起眸子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纯皱起眉,“我没话要跟你说。”
她说着就要关门,莫诺伸进来一只脚卡在门缝里,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支着门,眯起眸子道,“我想确认一下,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什么?”
陆纯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莫诺勾起唇,将手指放到她眼前,突然一松,一条项链便从他手里垂落下来,吊坠儿是一只迷你版的小鹿,全身都是钻石镶嵌的,非常精致。
此刻这个吊坠就像一个钟摆一样在陆纯面前摆来摆去,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上面空空如也,项链早不知道合适已经丢了。
她眼神一变,伸手就要去抢,莫诺倏地就将项链攥进手里,勾唇笑了笑。
陆纯气红了脸,咬着牙道,“你什么时候把我项链偷走了!”
“陆小姐,偷这个词我很不喜欢,”
莫诺把玩着手里的项链,眯起眸子,“这个项链,是有人送给我的。”
“你胡说!”
陆纯盯着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毒舌的男人,咬牙切齿道,“这明明就是我的东西,我就算送人,也不会送给你这种人。”
“谁知道呢,”
莫诺虚晃了一下手指,淡淡道,“这个项链,可是我陪别人喝酒,别人赠与的,你说是你的,我就给你,那酒我岂不是白喝了?”
陆纯从下被陆家保护的很好,接触的都是相对单纯的人群,像莫诺这种,十句话有八句半真半假的,两句厚颜无耻的,在她的世界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这幅样子,在她眼里,俨然就成了泼皮无赖,她气愤道,“你是牛郎吗,还陪人喝酒,你陪谁喝酒,就找谁要去,凭什么拿着我的项链不给我。”
莫诺嘴角抽了抽,牛郎这个词,可真是新鲜,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这么骂,原本逗弄的心情也没了,他沉着脸甩开手,就往外走。
陆纯见他就这么走了,立刻气恼的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项链给我!”
“好啊。”
莫诺答应的异常利落,陆纯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皱起眉道,“你想做什么?”
莫诺的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良久才道,“什么时候喝酒能喝过我,我就给你。”
他说完不再理会陆纯的大呼小叫,上了电梯,直接离开。
莫诺坐在电梯上,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项链,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戏谑。
陆纯在原地直跺脚,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项链怎么会到那个混蛋手里,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回到了病房。
苏珊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她坐在病床上,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环抱着膝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医生,苏珊她没事吧。”
姜琛双手插/进口袋,点了点头,“景煜呢?”
陆纯走过来帮苏珊整理了一下头发,低声道,“厉大哥回去了。”
苏珊的身体颤了一下,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肩膀小幅度的颤抖着,像是在哭泣,陆纯看着也有些难过。
其实刚刚那样的情况,她见过太多次了,每一次伤害了厉景煜,苏珊清醒后都会无比的自责,但是下次犯病的时候,她还是会这样,她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母爱,在病魔面前,也依旧无济于事。
其实她没回过之前,已经好多了,陆纯觉得自己差不多一年都没有见她发病了,但是这一次非常的突兀。
她仰头问姜琛,“她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这样?”
姜琛托着下巴,抿唇道,“是我想的太乐观了,我以为只要让她忘记以前的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事,她就会好,可现在证明这种方式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也许一辈子都会这样。”
陆纯看着苏珊的眼神充满担忧,她认识厉景煜有多久,认识苏珊就有多久,她不发病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谁都好,温温柔柔,是个特别纯粹的东方女性。
但是发病的时候,却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视若仇敌,每次伤害他之后,清醒了就会自责难受,这样伤人伤己的病症,即便是作为旁观者,也无比的难过,更何况,她心里是拿她当做亲人看待。
“能解开吗?”
她问。
姜琛摇头,“很难,她一直抗拒想起以前的记忆。”
“厉大哥的意思呢?”
“他想让我尽快带她回去。”他笑了笑,“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她不愿意的,她一直都想跟景煜好好相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我尽我所能去帮她吧。”
陆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有些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有弄清楚状况,把厉大哥受伤的事跟我爸说了,他也不会跟苏珊说,苏珊不回国,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姜琛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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