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叫了好几下,却丝毫没有人注意到那被吊到半空的货柜里面是藏了一个人。
她也不叫了,刚才刚吊起来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也不指望这个时候会有人发现。
地面上,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往林惜货柜那儿过去了。
货柜被吊到了货船上,落到地面的时候,林惜整个人撞在了那壁上,额头装了上去,她视线黑了一下。
“哐当”的一下,很快,货柜被打开。
阳光和风透进来,林惜抖了抖,整个人清醒过来,一入目就看到站在跟前的陆博文。
她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陆老先生。”
陆博文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倒是个厉害,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
林惜抿了抿唇,很快就有人上前将她拽了出来。
陆博文打了个眼色,那人就将她推着往船舱里面走。
她看了一眼陆博文,进去之前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不得不说,陆博文确实是个老奸巨猾的,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船已经开离了岸边起码十米的距离,一条货船停在外面,既防止了陆言深的偷袭,又防止了她逃跑。
林惜被推着进了船舱,这艘货船并不小,起码有二十米长,船舱里面除开仓库还有一个生活区。
她就是被推着进去那住宿的舱口,一进去林惜就看到跟前被绑着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不小了,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被绑着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起色不是很好,但是却不让人觉得狼狈。
林惜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是身后的人用力推了她一把,很快,她就被身后的人按着绑在了椅子上。
她就坐在了女人的身边,大概是注意到她的注视,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女人看着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可是一双眼眸却还是锐利得很。
林惜只觉得这双眼眸熟悉,还没有等她完全想起来,尾随进来的陆博文就开口了:“林惜,你这么了解陆言深,我们打个赌吧。”
陆博文撑着拐杖,就站在离着她跟前不到两米的位置,六十多岁的男人,可视线还是一样的逼厄压人。
身旁的女人眼眸动了一下,林惜侧头看了她一眼,才转头看向陆博文:“我现在已经是刀俎上的鱼肉了,赌不赌,有什么用?!”
她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脸上也不见有半分的惊慌。
陆博文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林惜眉头皱了皱,看着身旁的女人,试探性地问道:“阿姨,你是陆言深的母亲吗?”
顾沁听到她的话,脸色变了一下,“他怎么样?”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可一个五十多的夫人,虽然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现在美人也迟暮了,陆博文总不该饥不择食到一个老妇人都不放过。
能让陆博文这么大费周章弄到这里的人,除了陆言深的生母,林惜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是谁了。
听到她的问话,林惜已经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陆言深的生母。
她抿了一下唇:“我不知道,我已经被他们捉了五天了。”
这几天林惜算不上受苦,但是被关在货柜上差不多一个晚上,这十多个小时里面她一口水都没有沾上,现在实在是有点受不住。
“我知道你,林惜。”
顾沁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双眸紧紧地扣着她:“陆博文这个老狐狸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言深的,他把我们捉过来,想必会让言深选择,你听我说,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想办法逃就是了。”
她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些年被陆博文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被救出去,能活的日子也不多了。
她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都是被这个男人给毁了。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陆言深了,他是她的儿子,她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陆博文提过林惜,她自然知道林惜对陆言深的意义。但是现在,她和林惜都落到陆博文的手上了,如果陆博文只是单纯地想要从陆言深手上交换什么,没有必要把林惜也拉进来。
那个变态,一直想把控陆言深,可是现在陆言深从他的手心飞出去了,还回头要将他拉下高处,他怎么会轻易就让陆言深渡过去。
认识了陆博文三十多年,顾沁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自私到让人恐惧。
听到顾沁的话,林惜愣了一下:“阿姨,陆言深他一直都在找你……”
她隐隐感觉到,陆博文这一次不仅仅是想要拿到那些东西那么简单。
顾沁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是以后陪着他走下去的人,是你。”
五十多岁的女人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了,脸上的皮肤也不再紧绷了,可是林惜看着,却觉得眼前的人美得不可思议。
岁月不会饶过谁的,可是真正美的人,无论是五岁还是五十岁,都一样是好看的。
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比起一副好看的皮囊,还有一样叫做“气质”的东西可以凌驾在时间的残忍之上。
她没有见过年轻是的顾沁,但是就从如今的顾沁去想象,也能想到,年轻的顾沁是如何的美艳不可方物。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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