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对自己宽容一点呢?
“沐小染,没关系,我会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这一次,换他来不惜一切的等待她,可以吗?
哪怕是用一种卑微的姿态也好,沐小染,曾经的他是那么的不可理喻,那么这一次,换你来狠狠地折磨我,可好?
六年的时间,已经让他饱尝了失去挚爱的痛苦,如今见她还在世上,他怎能不高兴?
哪怕今后或许他面对的将会是更多的痛苦与拒绝,他也认了。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忤逆他,只有她,他甘愿自行降格,只为了能够弥补自己曾经的滔天大错。
看着沐小染一身优雅姿态,毫无半点异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詹姆斯微微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了上去。
“看样子,首战告捷,是这样吗?”
低声的笑言着,詹姆斯的眼神带着一种淡淡的赞赏。
沐小染微微挑眉,笑容内含深意。
“可以这么说,那个男人如今,真是不堪一击。”
是的,她可以感觉到,现在哪怕自己立刻让他去死,他或许都有可能直接的遵从。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愧疚也好,感情也好,是什么都无所谓,她只在乎的是如何让他痛苦。
不过她没有他们当初那般狠心,她只要感觉自己心底的那股怨气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就会立刻收手。
原因无它,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和那帮人有任何联系。
容珏,容氏,林芊芊,这些的一切的一切,在她有怨报怨之后,都彻底的跟她告别吧。
从那以后,她会带着女儿好好的生活下去,再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恩怨情仇,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就好。
她并不是那种报复心特别强的女人,如今她只不过是想要替自己曾经讨回一个公道即可。
所谓的讨回公道,说白了,也就是利用那个男人的痛脚折磨那个男人的心理而已。
或许有的人会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的就当一切都过去了之类的心灵鸡汤的话,但是她沐小染,真的做不到。
曾经的那些一切,她一刻都不能忘,不是不想忘,而是根本忘不掉。
那些伤,那些折磨,寸寸深入骨髓,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曾经的那些阴谋,诬陷都接踵而来,仿佛没有阳光的永夜一样,让她痛苦不堪。
她如果不找机会将自己积压多年的怨与恨发泄出来,她担心她终有一天会被逼疯,她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白白怎么办?
所以,她沐小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做不到以德报怨那么圣人,她只是想要少少的讨回自己从前所遭受的一切,她不认为这样有错。
而且就算是有错又怎样?谁也不能阻止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或许从前的她会认为有些自私,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愚蠢的女人了。
她余下的一生,只有一个目的,好好活着,为自己,也为了白白。
其他的对于她来说,也都是枉然。
因为是这次晚宴的东道主,所以詹姆斯不能提前离席,但是沐小染却是惦念着家里的白白,所以悄声跟詹姆斯打了一个招呼,便悄然离去了。
容珏自从跟她谈话之后,就一直没有从那个休息室出来,沐小染也不知道他是离开了抑或是还在那里黯然神伤。
不过,呵,跟她有关系吗?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利落的换好了衣服,卸下了妆容,沐小染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眉头微蹙。
白白这个孩子虽然乖巧,但是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睡前一定要见到自己。
这个习惯如今说来也是让沐小染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在白白很小的时候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抑郁症复发了一次,白白也不至于会如此害怕自己不在。
具体的原因,她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她只知道那个时候她全身都充斥着一种疲倦,想要一个人封闭起来,结果那一天她都窝在了一个阴暗的小库房里没有回家。
后来还是晓薇还有夏川和霍昭他们一起派人四下寻找,才将她巡回,而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失踪了一个晚上,白白也哭了一个晚上。
从那以后,沐白白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以前必须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家,要是不在家,她一定会不停地哭到自己回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疏忽。
不想去想那些过往的沉痛,沐小染收敛了心绪,那好包就匆匆的赶到停车场,开着自己的车子就迅速离开了宴会会场。
宴会依旧继续着,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开而终止。
但是有一个人,她的心情和来的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林芊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琳琅的餐品,以及四周翩翩起舞的一对对舞伴,还有各处可见的相互攀谈奉承的名流,心底,是一种深深地怨恨。
为什么,那个女人既然已经消失了那么久,她为什么还要突然回来?
一想到刚才沐小染对自己那种堪称嚣张的态度,林芊芊一方面是气愤,另一方面却是有些陌生的恐慌。
那个女人这次回来,一定是要报复自己的!
她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就能观察出来那一股绝对的寒意,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嘲讽。
当初自己对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陷害,现在这个女人与曾经大有不同了,她莫不是想要重翻那些旧账?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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