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我们两个就在火车站广场的一角拿出手机确定时间,研究线路。一切商量妥当之后,我去买票,小乔就在原地等我。
我买了两张晚上九点钟的特快卧铺车票,大概第二天早上七点到达宁波。
“现在还是中午两点,离上车还有好长的时间,咱们该去干什么消磨掉这些时间呢?”我似对小乔说,也像自言自语。
小乔对这个城市也不熟悉,就说:“搜搜附近有没有公园,去那里打发时光。包就暂时寄存在车站。可以吗?”
“还是美女脑子灵光。”我一边走一边赶紧打开手机搜索起来,轻轻一点就弹出来了,离这不远有个公园,随口朗声道,“有啦,往北走大约两里路就到了。咱们快去寄存包包吧。”
我们一起到寄存处存好两个旅行包,那个小的小乔自己背在身上,然后两人根据手机地图指示,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公园。此时来公园的人不多,偶尔看见老人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孩在玩耍。我和小乔信步走着,看着健身的老人挂着怡然的笑容,嬉戏的小孩扬起快乐的笑声,不免也跟着快乐。
我们选择在公园里江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仰望蓝天,白云悠悠,俯视清波,碧水泱泱,真是好一个优美所在。身后就是喧嚣的城市,眼前却似安静的田园。小乔也很欣赏这样的景色,默默地看着,似乎要将郁结的心事排空,让它消释在清新的草木芬芳中。
“如果生活可以自由选择,你是喜欢选城市生活,还是田园生活呢?”我眺望着远方各型各样的山问。
“在城市工作,在田园休息。”她带着向往的口吻。
“城市乡村来回跑,总是在路上奔波,不累么?”我寻思着。
“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会觉得累的。”她淡淡地说。
“世上有许多事情,当你没达成的时候,总是充满渴望。一旦实现了,又觉得原来也不过如此,边际递减效应就出现了,一直到快乐的获得感完全消失。最终就会厌倦,一厌倦就会觉得累。”我想当然地推测说。
“爱情会这样吗?”她侧着头斜眼看我,似乎对这话题的答案很在乎。
“这要因人而异。大多数人都能厮守到老,因为许多人麻木了,习惯麻木了,或者故意选择了麻木;也有人始乱终弃,最经典的案例莫过于唐朝的元稹和薛涛、李益和霍小玉;有人分分合合,离了又结,结了又离,视婚姻如儿戏;也有人因为不能长久在一起而殉情的,像古诗《孔雀东南飞》里写的焦仲卿和刘兰芝,其实西方的情人节也是因为纪念那天殉情的人才产生的;还有人一直单恋到老的,比如金岳霖之于林徽因;另有一类人视异性为玩物为取乐工具,根本不存在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天性、经历、价值观、修养等都深刻影响着人的情感态度、长度、深度和活跃度。当然,我在这方面是个失败者,没有什么成功的经验可谈。”我开始侃侃而谈,后来不免有些低落。
“说得好有道理,真博学啊。你不幸,我也倒霉,都受到命运难堪的捉弄。”小乔怅然若失,伤感泛起。
“方姑娘,不要难过。每个人的命运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况且‘命运’这个词实质上是一个人遭遇伤痛心理进行自我按摩自我修复甚至可以说自我欺骗的托词。”我仿佛一个先知的语气。
“你这话怎么理解?”小乔惑然地瞥了我一眼,又散淡地目视前方。
“人们见别人过得好就说是命好,自己活得不好就说自己命不好。好像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与个人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即便有人自杀了,也会认为是命运作祟。你说这可能吗?”我的口齿很清晰,与分明的理论很标配。
“你说‘命运’这个词在别人眼里是托词,那在你眼里是什么呢?”小乔对我的看法很有兴趣,面露微笑,又似乎在等着准备嘲笑。
“对于命运,我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就试着用线性方程来做解释。y=kx+b是个线性方程,y代表人的总值,b是一个常量,表示很难或者无法选择的国家、地区、周边环境、时代、人种等,这些因素确定了人的时空舞台和标签角色;k是与你密切相关的常数,表示你注定的家世、父母、亲人、身体条件和智力条件等,这几种因素基本确定了你今生的大致角色;x是个变量,表示通过努力可以改变或赢得或构建的性格、才智、理想、声誉、财富、地位、伴侣、朋友圈等。这诸多因素对命运有时起到巨大推动作用,有时又微乎其微,与个人现实影响力的大小直接关联。当k量和b量都是正能量时,命运自会处在良好的环境中。当众人的k量和b量大抵相似时,个人的努力程度直接决定y值的大小;当k量和b量不一样时,就会导致许多人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徒劳无益,而某些人即便什么也不干甚至老做坏事,也减弱不了他们的命运总值。y=kx+b虽然在数学上是条直线,但用来描绘人的命运轨迹,必然会呈现千姿百态的不规则起伏且长短不一的曲线图。所以,根据这个公式你没必要把那些带给你负能量的人和事放在心上,选择良好的朋友积极的态度会给自己加分的。好好看看我,我有没有给你正能量呢?”我侧转身体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的上身扳过来朝向我,挂着微笑,睁大眼睛调皮地盯着她的脸眨巴着,“你倒是回答呀。”
她有点害羞地别过眼神,嘴角露出了微笑:“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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