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看着。”夏侯连澈没什么表情的脸,扯出一抹狞笑:“你说,她还是想走怎么办?”那偏执的表情看得就叫人害怕。
人还没醒走个屁!陆清谷气得简直连白眼都不想翻了。
“你换身干净的衣裳,让人把你的伤口弄好,皇上您这鬼样子别先把人给吓死了啊我操。还有你儿子哭着找了你这个突然发疯的爹半天了,我哄不好,头疼,你快去看一眼!”脾气极差的陆神医撸起袖子赶人了:“快滚快滚,想早点让人醒过来就别烦老子。”
这个疯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几头忙的陆清谷头痛得心里直骂娘,可他哪边都不能耽搁,只好偷偷让人支走死赖着不走的夏侯连澈。
面色阴寒的夏侯连澈后来是被小连谕的哭声引出门的,说来这娇气的小太子当真是个机灵鬼,明明之前哭得小嗓子都哑了,可一眼见到亲爹,立刻就不哭了,连哄都不用哄。
夏侯连澈看得有些心软,嫌弃的声音有些沙哑:“老子找你娘去了,你哭什么?”
“父、父皇。”把白嫩嫩的脸蛋上的眼泪鼻涕一抹,小连谕委屈的跑过去抱住夏侯连澈的小腿,扁着嘴,可怜巴巴的仰头:“父皇,抱!谕儿抱抱。”
夏侯连澈认命的弯腰把儿子抱起来。
他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裳,面容上的神色并不多好,方才他又匆匆去看了一眼昏迷的叶清禾才的放心回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因为失血过多,他喝了药昏沉眯了半会,可极不安稳又马上惊醒。
夏侯连澈肩膀受了伤只能单手抱着孩子,不过冷冰冰的面色此时和平常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现在他望着儿子粉嘟嘟的脸蛋,想着什么,沉默了良久,才冷血的说:“明天见到你娘,敢哭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小连谕似乎全能听得懂了似的,倏地眼睛亮起来,兴奋的咿呀咿呀说了话:“娘亲娘亲!”
夏侯连澈冷寂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下来:“嗯,你娘亲回来了。”
“娘亲抱抱,谕儿要抱……”
他没理会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望着对面灯火微澜的窗,女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他的心在这一刻是觉得温暖的。
叶清禾不算伤得很重,陆清谷当夜也就没有费多少功夫,不过让他头痛的是夏侯连澈这个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非要守在床边看着。
光是他一个人发疯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带上个小的。
常影也是一脸难为,陆清谷直接把在夏侯连澈怀里睡着的孩子抢了过来,塞给常影:“人要明天才醒,让他自己去疯,小太子抱去屋里睡。”
这回夏侯连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让孩子抱走了,只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坐在椅子上将静静沉睡的人儿看了许久。
要是半夜醒过来,有人看见他这目不转睛还闷声不吭的阴森样子,估计能吓死。
夏侯连澈真的看了很久,过后他才脱了靴子钻进了被窝里,用他没伤到的那只手伸过去,将叶清禾轻轻的抱住了。
他动作不敢太大,这种感觉很微妙,既怕她醒了还是他醒了到头来发现是个梦而已,又怕她或是他都不醒,漫漫长夜里,谁都永世不再相见。
他动作很轻将自己的脸贴近的她脖子,像是寻求安慰一样,脆弱又沉重的声音黯哑:“我早知道是你就好了,清儿,早知道就好了……”
早知道是你。
哪里还要走那么多弯路?
哪里还要经历这么狗屁混账事?
想到从前的种种,想到那些干过的混账往事都在溃烂流脓,他就恨不得给自己捅上一刀!倾儿,清儿,都是她。
就夏侯连澈你他妈眼瞎啊。
夏侯连澈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心狠手辣的,踏遍尸骨得来掌中权,生来不知后悔为何物?为求目的从来不在乎利用了谁、牺牲了谁,从小活在阴暗血腥的地方,他的心和血,早就冷了。
可叶清禾不一样的。
在他寂寞阴暗的世界里,舍得头破血流闯进来的,只有她而已。可当初为了夺权算计,说利用、说牺牲,用在身世不清的她身上,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停过……
越往下想越是心惊,夏侯连澈闭上晦涩的眼睛。
也罢,只要她回来就好,反正还有一生去还。
叶清禾醒的时候,天色才微微蒙亮,窗外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罗帐中暖,一切都祥和宁静得沁心。
可她知道自己的心,并不平静。
身旁躺着的男人将手死死的护在她身上,姿势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如本人的脾气,强硬又霸道。
夏侯连澈就睡在她旁边,虽然从马上跳下来的那刹那就想到了会有现在,可她没想到他竟然在她昏迷的时候都不放过,直接监守在床上。
叶清禾微微转过脸看向身侧的男人,如刻般完美的五官染了风霜的气息,这副精致尊贵的皮相依旧很勾人摄魄。他入睡的时候敛去清醒时张狂的戾气,少了半分狠劲,其实更好看。
叶清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去看他的容貌,掠到他眼底重重的乌青,目光沉了沉,没有长年累月的错乱失眠,怕是形不成的。
也……过得不好吧?
想到昨日他红着眼失控的模样,叶清禾只是沉默的看着,细微的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可是她转过脸的时候,突然听到他沙哑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
“这就不想看了吗?”暗沉嘶沙的声音,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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