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的怀疑,会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在她面前血粼粼的摊开。
直白粗暴得没有任何容忍回旋的余地。
原来他都知道么?
飘着雨的冷风吹在身上,叶清禾觉得冷,嘴唇都在哆嗦了起来,干涩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
“先回答我!”夏侯连澈突然烦躁的打断了她,目光灼灼:“从一开始,你就是监视我的?”
叶清禾后背瞬时僵硬了,滚在喉咙里的话像刀子一般,死死掐在咽喉,他执着沉冷的目光压着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他知道什么了?
见她不说话,夏侯连澈似笑非笑的,语气似讽刺般冷幽:“真行啊你叶清禾,我早就说过你很会装,可你竟然一点都没有让人发现。你想做什么呢?是想伺机杀了我?”
“不是!”她满面苍白的脱口而出,慌乱的摇头:“我不是,我不是害你的……我……对不起……我没有做伤害你的事,真的,你信我。”
她语无伦次说的,都是真的。
起码她目的不纯,也从来没有想过害他。
以她的胆子敢暗害?她很规矩,从来没有动过手,夏侯连澈当然是知道的。
“你要是敢,小命早就交代在王府的地牢了。”他面无表情的冷哼道,半晌后,才眼光幽幽的问:“所以我问你,他们为什么会选了你?要你做什么?”
其实这次要不是所有事来得那么凑巧,他还不肯相信叶清禾这个没用的女人,竟然是别人埋在他身边的暗桩。从她做了替身嫁给他那时候开始,他就怀疑她的身份,然而不管他怎么试探,叶清禾这个愚钝的村妇就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所以久而久之,他信了她,信了这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直到常影深查后带回来暗报,说她背后被人刻意抹得乱七八糟的身世,他才动了隐隐疑心。紧接着,很快她在元林郡就出事了,也让原本瓮中鳖的寒舞逃了。再有九燕门老巢带回来的竹书,上面古怪晦涩古文,他让人旁敲侧击试探她的母亲淮氏,发现淮氏居然看得懂些只言片语……
当然以上种种都窜不成一条明朗的线索看似情有可原,可如果这些都是巧合的话,那么今夜,夏侯成烨对他痛下杀手,却提前把带了陆清谷解药的她隔离了起来,这是为什么?
实则每一件事都有她的影子,或许她真的什么没做,可她就是有问题的那个。
当时想到这个女人堂而皇之的骗他至今,甚至背叛,在主殿祭祀被暗算的夏侯连澈倾覆了满腔的戾气,几乎撕裂他的理智。
可是,这个可恶的蠢女人最后偏偏冒死来找他了。
怒火愤恨,一下子就被雨浇灭了,他那时候形容不出来心底跌宕起伏的感觉。
他几乎是忍辱负重的告诉自己,算了,骗了就骗了吧。
直到那一刻,夏侯连澈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宽容。
是以他始终还是忍不住去想,万一她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呢?
事实上,叶清禾接下来诚惶诚恐回答的,居然和他想的差不离。
“我不知道,在王府里那么长时间你、你该是知道的,我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你可能不信,但你说的他们我没见过……谁都没有要求我要做什么,我也什么都没做,而且那时、那时候有人告诉我说,我要知道的只有一点……”叶清禾干涩卑微的声音简直低得听不见。
无地自容的羞愧,铺天盖地向她涌来,压垮了她瘦小的肩膀。
夏侯连澈听后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怨不得她一点破绽都没有,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参与进来!费尽心思放了一个小到可以忽略的眼线到他身边而已。
呵,也是,与其让她蓄意接近他,倒不如让这样懵懂纯净到底的野丫头的自生自灭,来得踏实。
对方清楚他夏侯连澈疑人必杀的性格,就索性用了个完全不中用的来。
夏侯连澈心底冷笑,这真是机关算尽了!
感觉到他周身气息阴森森的,吓得叶清禾脸色苍白,呼吸冰凉:“你是不是生气?”
“怎么不气?不过好在老子算是将你喂熟了,否则,叶清禾你他妈早死透了!”夏侯连澈阴郁的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兴许是伤得重一激动就重重的咳出了声。
叶清禾惊得急忙过去给他顺背,惶然无措:“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夏侯连澈咳了就止不住了,像是要咳出肺似的,他压着嘶沙的嗓子继续问:“他们要你知道什么?”
叶清禾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两分,不安的打量着他,涩涩道:“……要我知道你……你是不是真的病得很重?然后好好伺候你。”
她没说彻底,其实除了开始进府备受冷落她暗中传了一次消息后,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何况府里接头的人,第二天就死了,夏侯连澈也是那时候暴怒割了她的血,自那之后,她就吓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窥探他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夏侯连澈咳得嘴里一腥,冷冷笑起,果然是冲着他的暗疾来了,自回京后,就不乏千方百计想除掉他的人。
可惜,他实在命大。
阴谋重重又如何?就是夏侯成烨这次也杀不了他!
雨声哗哗,冷寂冻人。
“对不起。”
他掀起眼皮:“对不起什么?”
叶清禾微微抬起头,还是不大敢去看他那双眼睛,苦涩的动了动唇角:“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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