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连澈的视线淡淡的从屏风后面收回来,伸手也倒了一杯,神色稍敛:“孔将军避人避事,这回大抵是避不了了。”
孔非令双眼微眯:“哦?你这打算行动了?”
自夏侯连澈回京中,朝中风浪不听不休,他父亲如今处处避嫌也从不为策王狼藉的名声说半句话,为的就是暗中掩护。
现在要是夏侯连澈真要动手了,他们孔家自然是不能再避了。
夏侯连澈饮了一口热茶,热气挡住了他眼中的冷芒:“还不是时候。不过现在朝廷中针对本王已经成阵营,削本王兵权之事,就差下一道圣旨了。”
孔非令一惊:“你是说,皇上已经削了你的兵权?”
夏侯连澈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本王回京那刻起,他想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在越州那个边陲之地待了那么多年,就等于是流放了。如今他手里握着大权重返京城,拿的还是手洗江山的兵权,京城里谁都不可能会安心。
何况,将他视作眼中钉的人,如今哪个不是位高权重?个个看着他手里的权力,眼红得不行,同时也害怕得不行。
所以,策王被削权是迟早的事。
夏侯连澈自回来的那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哪怕他回京后再放浪无拘,再吊儿郎当游戏人间,该有的忌惮,一分都不会少。
孔非令眉头一皱:“此前父亲要我提醒你,暗查当年之事势在必行,但你也不能大意。可要是没了兵权,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夏侯连澈眼中尽是不以为意,冷笑着:“本王花了那么多年才弄到手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
听他这么说,孔非令稍稍放了心,道:“你要是早有安排,那我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原本朝中还留有我的人,是为了暗中助你,现下看来暂时是不需要了。”
孔非令知道夏侯连澈早晚会回来,所以这些年不动声色的培养了人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按亲疏血缘来说,孔家原本和夏侯连澈算不上至亲,甚至是隔了几代表亲关系疏淡得很。只不过先皇后和孔非锦即是当今的孔将军发小,感情甚笃,以此子代夏侯连澈和孔非令的表亲关系颇为特殊又隐晦。
当时出事,先帝和先皇后双双出事,护着先帝唯一的血脉,夏侯连澈多次死里逃生的,除了先皇后的母家罗国公府的人,暗中使力的,就是孔家的人了。
当时就连孔佩之和孔非令都十分震惊,他们素来冷静不参党争的父亲,出事后震怒竟大病不起。而一生刚正不阿、不屑争权夺利的孔将军,也是那时亲自培植了势力,后来为避人耳目,才交给了孔非令。
孔非令是个玲珑剔透的能人,他明白父亲的决心,这些年他暗中和夏侯连澈接洽,为的也是同一件事。
所以在夏侯连澈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里面,有孔非令一个。
孔非令刚说完,夏侯连澈眉心微微一蹙,脸色阴沉:“本王叫你来,正是为了这事。”
“怎么?”
“你安插在礼部是不是有人?”
孔非令愣了一瞬,放下了杯盏:“是,怎么了?”
“如果是姓陈的,那就不必留了。”夏侯连澈语气冰冷。
上次他没当着几个人的面揍了那个礼部侍郎,短短不过一天上呈的奏章就如雨纷飞,接下来他要查起来知道此事又暗中煽动的,一点都不费劲。
揪出了内鬼,也不枉费他此番动手打了人。
“是,那个是现任礼部尚书的庶出之子,我见他能力出众又不甘人后,便牵了过来。”孔非令脸色沉重无比:“不过你放心,这人还不是得力的。”
那个人不是他父亲交代过的,他还特地去查了打算栽培的,没想到竟然差点坏了事。
“本来这样的事风险就高,你也不用急。”夏侯连澈语气倒是很平静,讽刺道:“这苍国的朝堂上的人心,你要是能看透了,也不会有十多年前的京城之乱了。”
“替本王转告孔将军,将军当年所言本王谨记在心。如今朝廷上局势,本王看得清楚,当年的罪证暗中在查,孔家如今什么都不必做。”
“嗯。”孔非令神情凝重,捏捏了杯子:“总之你放心吧,孔家如今没有什么实权,我也会小心,总不会坏了你的计划。”
夏侯连澈点了头,说了另一件事:“不过这回夏侯成烨要下划十万兵马,明日朝上便该提了,你们孔家是避不了的。”
孔非令明白了夏侯连澈最开始说的避不过,原来指的是这件事,便点了头:“你想提醒我,皇上想试探孔家?”
夏侯连澈勾唇一笑:“只怕是不止。”
如今朝上有几个是随策王征战过的人,如今皇上骤然要分权,能考虑的人选其实不多。为避嫌选孔家先是一步,趁此试探孔家又是一步,而孔家旁支众多,要是有了异心,这里头的文章可就大了。
夏侯成烨选的路,从来都是步步精妙,处处陷阱。
孔非令手指单敲着桌面,他俊秀的面容上浮上一丝笑:“你费那么大的劲,又是流言又是削权的,不要和我说,是想给我一份人情?”
“你怎么想都好。”夏侯连澈笑了:“不过本王早就看你那几位叔伯不顺眼了,这回要是能铲干净,你也不用成日来唠叨抱怨了。”
孔非令冷哼一声:“不用你,我也有的是法子弄死那些苍蝇!”
这话夏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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