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竟然都……”可能是猜到了什么,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你若知道,你怎么敢!你……”
夏侯连澈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嗤出一声:“本王敢不敢,这不是特地让你混进来,看了个清楚了吗?”
从头到尾,简直无所畏惧。
方才死伤的那两个是白兰族的余孽,这个却不是。
“他派的细作真的越来越频繁了,你却很不走运。你为了保全家族,是把自己逼上绝路啊,前朝亏得还是个将军。”最后一句,夏侯连澈说得极轻,极慢。
瞬时被看透身份和目的,那人脸色全白了,在绝望当头竟也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我是没命可活,可夏侯连澈,你也不过是重病在身的人!”他笑得渐渐扭曲起来:“你就是有本事查得到什么,也没有这个命坐……”
话未落,没等那人作何反应,就被一道刺穿喉咙,当场毙命。
夏侯连澈杀人手起刀落,脸上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常影一怔,心道殿下冲动了,竟然被两句话就激怒了。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走了过来:“殿下,此人怎么处理?”
“还能如何?自然给他的主子送回去。”夏侯连澈嘴边噙着冷笑,看着手心鲜红的血渍,触目惊心艳红染透了他的眸子。
躁动的狂杀冲动,从他进地牢后,就一直在不绝的叫嚣着。
若非他习惯强忍了,只怕今夜他还收不住手。
出地牢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夏侯连澈呼吸了两口清冽的空气,散去胸口汹涌的杀意。
有的东西等了太久了,难免会按耐不住自己。至少现在满手是血的他,闭眼想到那年繁华宫宇中滔天的妖冶烈火,想大开杀戒。
顺着沿路的灯笼,他不知不觉的走到别院。
叶清禾入夜无事时,喜欢挑灯缝缝补补,夏侯连澈来的时候满身煞气,阴沉沉的,吓得红音差点没叫出声,他扫了一眼,让人都退了出去。
他望了两眼静坐的叶清禾,温澜的烛光淡淡笼罩在她身上,唇角,眉眼,都温顺柔和得让人怡然。
夏侯连澈走过来,突然从背后用力的将人圈了起来。
叶清禾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她清楚这会儿除了夏侯连澈也没谁了,就很快平静了下来,声音轻柔温凉:“王爷,怎么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带了很重的血腥味,甚至稍偏头,就能看得见他颈脖处素白的里衣,染了血迹。
叶清禾闻到熟悉的腥味,心头不由一凛,他怎么了?又去做什么了?
夜气清冷,夏侯连澈的声音也是低低沉沉的:“叶清禾,本王不高兴。”
不高兴?
所以,去杀人了?叶清禾嘴唇抿得紧紧的,廖想到流言所说策王的暴虐嗜血,心里又沉了两分。
其实很多时候,对着夏侯连澈,她都害怕。
他阴晴不定,尤其是病发的时候,会做出许多疯狂至极的举动来。就比如现在他抱着自己,下一刻就不知道是不是掐住她脖子……
夏侯连澈没有掐她的脖子,将她掰了过来,见她脸色忐忑难安。蓦然,他掀起一丝极浅的笑,有些冷:“你也怕本王?”
也?
这话说得不对,她是一直都怕的。
“没有。”叶清禾压了压心头的紧张,鼓足了勇气才敢去抚平他沾了血的衣襟,轻声问:“我伺候王爷换身衣裳?”
夏侯连澈看她,没有作声。
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看穿什么东西似的。
视线直白又幽冷,叶清禾被他的沉默弄得有点不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能问。
下一刻夏侯连澈就将她抱了起来,她大惊:“王爷要做什么?”
他瞥了一眼:“不是你说伺候本王吗?”
他思路转得奇快,叶清禾几乎跟不上。
直到他抱着她到了临王府后山的玉汤泉,才反应过来这伺候是什么意思。
策王府极尽奢靡,完全契合了策王张扬的品性风格。加上夏侯连澈又是个fēng_liú不羁之辈,在王府独独劈出一处香闺沐浴的别苑,也丝毫不奇怪。
但是,这个地方,叶清禾之前是没来过的。
来的时候门口守着有几个暗卫,初见夏侯连澈抱着她进来时,无一不是面露讶然的,想必这个地方也不是随便能人进来的。
蓝儿都愣住了,也不敢多问,只好小声道:“殿下,药浴准备好了。”
药浴?
难怪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叶清禾有点急了,上次偶然知道了他的暗疾,绿绣还差点杀了她灭口,这回他想做什么?
夏侯连澈显然没有理会她的抵触,凌冽的扫了两眼,蓝儿意会,熟稔的将重重大门关了起来。
“王……”哗啦的水声,登时就将叶清禾的只言片语都掩盖住了。
他竟这么猝不及防的将她扔了下去!
夏侯连澈其实那也不算是扔,就是有些突然而已,他和衣沉下水,温热的水雾霎时变得朦胧暧昧起来。
叶清禾被药味蒸腾得腹中反胃,没挣扎两下就被他按住了,听见他用隐忍的声音冷沉沉道:“折腾什么?泡着。还觉得本王发作得不够厉害?”
叶清禾一愣:“可,可这是王爷疗伤的地方。”
夏侯连澈瞥了她一眼,那双夺人心魄的眼,渗着丝丝的血色,妖孽横生又隐隐透着一股阴邪戾气。
叶清禾这才知道,他是真的病发了,不敢再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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