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愣了一瞬,转脸就看见了姿容淡然的凌可倾。
凌可倾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她站在窗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花瓶上的荷花。
华贵妆容下的她明眸皓齿,新月弯眉轻轻的拧着,低垂的眸眼似怨似哀,俨然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眉眼稍抬时尤为传情。
叶清禾突然明白,为什么夏侯连澈能对相伴多年的绿绣和鸢眉,可以做到如此冷血无情了?
她们左右不过眉目相似的替身,珠玉在前,夏侯连澈深藏的那片心早就给了凌可倾了。哪还有旁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心?
叶清禾想到新婚夜那晚夏侯连澈的阴翳的脸色,她心中有种淡淡的涩意。
这样的人,才能与绝世无双的策王殿下像配才是。
般配。
凌可倾似乎感应到叶清禾直白的视线,她轻笑了一声,走了过去,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你是谁,看来父亲为着我的事,确实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了。”
她望着叶清禾的目光直直的,嘴边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你才是凌可倾,嫁给策王的人。”
叶清禾突然被这么挑明了身份,原本像是客套一番的,现在倒是搞得什么该说什么了。
“贵妃娘娘我……”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凌可倾顿了下,又自嘲一笑:“他的王妃呵,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叶清禾想,凌可倾还是放不下夏侯连澈的。
凄苦哀怨的一双有情人,她又何尝不是碍眼的那个呢?
叶清禾扯了扯唇角,细声道:“贵妃天命所归,奴婢不过一无是处之人。”
只是个替身而已,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乡野丫头而已,她哪里都低到尘埃中去了。
凌可倾这才仔细打量着面色素白的叶清禾,目光里漾着的幽火这才一点点熄灭,不留一丝痕迹。
她笑了一下:“你倒是个明白人。”
叶清禾轻轻的点了头,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倒是凌可倾兀自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嗓音微涩问:“他好吗?”
叶清禾心念微动。
原是凌可倾在宫中盛宠无双,背着恃宠而骄的罪名,不过放不下夏侯连澈么?
叶清禾嗯了一声,垂了垂眼:“王爷情深。”他为你连夜宿醉,伤情伤神,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
凌可倾讽刺的自嘲一笑,那笑有些冰冷又无奈。
“你回去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太后那边你不必担心。”凌可倾站了起来,顿了半晌的才呐呐道:“要是可以,你替我好生照顾他,总有一天我……”
这话终究是没有完全说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凌可倾眼底拢上厚厚的悲哀,痴怨的绝美女子,美丽如醉。
“算了……他那样的,总是不肯轻易原谅的。”
凌可倾喃喃的说完这句,便起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她连打探叶清禾的意思都没有,也是,这么天边雪山一朵雪莲,哪里担心一个替身能对她造成威胁?
叶清禾望着门口发呆,直到蓝儿进来了。
蓝儿望着桌子上剥落的花瓣微微皱眉,小心翼翼问道:“王妃方才和贵妃说话了?”
“嗯。”叶清禾笑了笑,坦然道:“你放心,贵妃没让我给王爷带什么话。”
蓝儿垂了眼,十分识趣的没有再问。
其实叶清禾心里是有数的,既然蓝儿是夏侯连澈得力手下,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也不去隐瞒什么。
昨天闹了那么大动静的一出,太后宫里的那几个老嬷嬷都被皇上亲自下令杖毙了,那天的事再无人知晓。而叶清禾则是在景泰宫受了惊无法入席赏花宴,是以便被送了回来。
这皇宫一套明面说辞,谁不知道呢?
叶清禾心底嘲弄一笑,她捡回性命算是侥幸,当时太后是豁出去了,以至于丝毫都不忌讳让她这个策王妃都看清了居心。
太后对夏侯连澈,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想想也是了,若非当年的京城之乱,如今坐上皇位的应该是夏侯连澈,而不是当今圣上。
叶清禾从前远在边陲之地原来除了记住年号当朝君王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而嫁进了王府之后,渐渐的听得事多了,才晓得了复杂纷呈的天家事。
当年先帝在位远征被信臣背叛不幸逝世塞外,膝下仅仅一皇子,只得传召登位。届时京城之乱突发,皇宫被乱臣贼子包围,眼见要逼宫夺位,当时的留守在京的忠烈亲王浴血抵抗,合力保住了皇城。
动乱中群臣商议辅佐太子殿下登基事宜,谁料在此紧要关头,身为太子殿下的夏侯连澈竟消失不见。
此时京城大乱,太子和传位遗诏都凭空消失,众臣哗然。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战中谕亲王战死战功显赫,百官慎重斟酌,最终决定拥立才能出类拔萃的谕亲王之子为帝。
而开国功臣罗国公将夏侯连澈寻回之时,已经是夏侯成烨登基一年之后的事了。
按理说,夏侯成烨的皇位怎么说都该是归还于先太子殿下的,而当时夏侯成烨也正是这个意思,听说当时连龙袍都赶制出来了。
然而这时夏侯连澈竟意外的拒绝圣上的有心让贤,只道请愿留守边疆,无心皇位。
夏侯连澈这一举动让不少人的放下了心,只有当今圣上耿耿于怀,甚至还大肆查找当年密诏,而厚待策王简直就差没直接把皇位交代出去了。
所以,这么长久以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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