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屯见到远方焰火般景象的时候,还觉得萧布衣是在么心机,他当然不信李靖能以三百多人破了叱吉设三千大军。
可当他见到一路上突厥兵死伤难以尽数,叱吉设死狗一样的被绑了起来的时候,他只能心中骂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他觉得就算猪带队都不会输的这么惨,他也觉得他们的任务分配反了,应该是叱吉设去杀萧布衣,自己带兵去杀李靖。
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
想到这里的羊吐屯只能叹气,重来一次永远不可能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保全性命,萧布衣既然当时没有杀他,这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
可听到李靖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羊吐屯脸色就变的和死人一样苍白。
“叱吉设什么都说了,三弟,这头羊说了什么?”
“这头羊说和我只是私人恩怨,希望我大人大量放了他。”
李靖的笑容有如天边的夜色一样,冷又有些难以琢磨,“这头羊在说谎,把他绑起来浸在独洛河中喂鱼。”
“大人饶命。”羊吐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的确有很多实情没有说,只请大人给我个机会,其实可汗让我们牵制赐婚使,却已经让叱吉设派使者去了太原,说愿意接受大隋的册封,只想大隋天子前往北巡,接受突厥人的礼拜。如今的可汗却是已经亲率四十万大军南下,就想生擒大隋天子。以报昔日之仇。”
李靖脸色不变,萧布衣却是失声惊呼道:“四十万大军?”
“正是。”羊吐屯既然开了个头,剩下地话就和竹筒倒豆子一样的顺畅,“其实可汗早就有心南下,这次联合了契骨铁勒各部落的人马,约定各路大军在紫河南百里处聚合,齐齐南下,估计用不了几天,突厥和大隋一战不可避免了。可这些真没有我的什么事。我只是听人之命,身不由己,还请两位大人饶我一命。”
萧布衣悠悠道:“是呀,你是听人之命。身不由己,可我记得你却是可敦的手下,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敦是否知道?”
羊吐屯满面羞愧,却是摇头。李靖挥手让兵士把羊吐屯绑了起来。然后把叱吉设带了过来,掏出他嘴中的破布,“羊吐屯什么都说了,现在该听听你的说法了。”
叱吉设怒视羊吐屯。破口大骂道:“羊吐屯,你这个懦夫。”
他骂的理直气壮,好像方才跪下求饶的是别人。羊吐屯心中骂娘。心道你小子带了三千人都给收拾了。现在还有脸骂我?
“好像先吐露实情地是俟斤吧?”
叱吉设怒声道:“老子我什么都没有说。”
羊吐屯霍然醒悟,“李大人。你骗我。”
“我骗你又能如何?”
“大人计策高明,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羊吐屯只能道。
李靖让人把羊吐屯带到一旁,塞上了耳朵,沉声问道:“叱吉设,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叱吉设摇头,“羊吐屯都说完了。”
李靖点点头,“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把他扔到河里面去。”
叱吉设汗珠子冒了出来,颤声道:“李大人,我真地无话可说,非想要骗你。如今可汗已经带着四十万大军南下,绝非我能够阻拦。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对,叫做各为其主。李大人如果是我的话,想必也是一样行事的。”
李靖又是反复把羊吐屯和叱吉设问了几遍,细心的寻找二人说话地疑点,等到二人几乎要把对方的内裤什么颜色都说出来的地步,这才让兵士把二人绑好,皱眉道:“三弟,事情好像有点大。”
萧布衣苦笑道:“好像不是有点大,四十万大军,这个可汗也太狠了些吧?”
“我们还是低估了始毕可汗,眼下看来,始毕可汗想要南下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四十万大军地汇聚也是蓄谋已久,可这又能瞒过可敦,那更是不可思议。”李靖道。
“听马格巴兹和这两人所说,可敦的确对此事并不知情。”萧布衣沉吟道:“据我所知,可敦的领地在拔也古和仆骨地附近,而始毕可汗此次调动地军马都是铁勒和契骨地族落,一时间能瞒过可敦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如今大军南下,可敦想必也是知道了,我只以为突厥会动兵,却没有想到这次他居然倾国之力,只怕难免一场恶战。”
萧布衣倒从来没有为杨广担心过,毕竟记忆中杨广不是被始毕可汗杀的,只是想到边境更苦,不由摇头。
李靖沉声道:“突厥所长,不过骑射而已。他们一般都是见利即前,知难就走。铁勒和契骨诸部落虽是臣服突厥,可始毕可汗无非以利吸引,说是四十万大军,在我看来,始毕可汗能指挥地动十万就是勉强。大隋边境只要固守待援,突厥讨好不得。”
说到这里的李靖蹲了下来,伸手在地上画了几下,“过紫河南下,一到马邑郡,另外一条路却是可到雁门郡,两郡犄角之势,遥相互望,是为大隋抵抗突厥的门户。只是十数年并不大的征战,这里防备多有懈怠,我在马邑之时,现马邑虽有王仁恭镇守,却是日益老迈昏庸,只怕被突厥人势强,一攻即破的。如果马邑雁门两地失守,突厥兵会一路攻到楼烦,晋阳,最远攻到雀鼠谷,那里易守难攻,这时战线拉长,突厥兵以掠夺为主,必是厌倦生回转之心,绝对不能成什么大气。所以三弟也不用太多担心,我们只要回转能劝圣上坚守。防守反击定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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