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光线依然幽暗的只有那一个小小的光柱,让一切如同苏悦儿记忆里那般影影绰绰。
曾经,这里一角是她,一角是唐华,两个困在角落却都不甘心的人是那样的彼此感受到对方生命的存续,来告诫自己要活下去,那怕前途是不明的灰暗。
而如今,唐华已逝,她已身为王妃,却还是能感觉到当日那般前途不明的灰暗,因为在地牢里的那个人,不慌不忙的正在这片昏暗里,捉着一节炭条在一张布帛上写写画画,而他不时扫向牢门的举动,显示着他是警惕的。
“能看清楚,他在画什么吗?”牢笼之下的镜影界里,苏悦儿问着丁铃。
丁铃的唇抿了抿,随即摇头:“镜影界只能照出上面的一切,它捂得严实,这里又太暗,看不清。”
“要我上去盘查一下顺便留盏灯吗?”霍惊弦当即接茬,但说完这话自己又摇头:“不行,他应该会觉得有问题吧,要不,我给他换个牢笼?”
“他一样会觉得有问题。”苏悦儿说完看向邱术:“你有没让人完全失去意识醒来又不会起疑的mí_hún_yào?”
“有!”邱术说完脸上一红:“不过,我那个,只适合,女的用。”
几个人身子一顿,瞬间无语,苏悦儿叹了一口气后无奈言到:“你总能配得出除开mí_hún再无他用的正经的mí_hún_yào吧?”
邱术自是点头:“能,得配。”
“那好,我们先回去配药,等下惊弦给他下药,我们再来看看,到底他弄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一行人又从镜影界里退走,更为了不打草惊蛇的,大家是直接窝在了王府堆放杂物的角落里。
邱术配药略微需要一点时间,苏悦儿也趁机问了一下霍惊弦这边所能感觉到和收集到的最近一年的情况。
霍惊弦当即回忆着言语,除开苏悦儿已知的温家地不动冷处理,太子的意外之外,所知也就是这一年以来,皇上有大规模的派兵在全国范围内游走巡查--说的是为秦家,苏家,罗家等大户找寻失踪人口。
“结果呢?”
“没有结果,找不到人,但却引起了恐慌,曾有不少人吵闹着要咱们王爷去找出这个真凶来,给大家一个太平,以免这样人心惶惶,可……”
“可什么?”
“可皇上发文说王爷带着你云游四海,以不知踪影,他也很想找到王爷。”霍惊弦说着看了苏悦儿一眼:“反正最后闹了几个月,也就没什么动静了,不过,太子出事后,又有人质问为什么咱们王爷不出来,给太子的死报仇。”
“神经!”苏悦儿闻言立刻轻喝了一句:“他自己的爹都不去报仇,却叫夜白去?夜白是太子的爹吗?”
“道理是如此,可皇权为大,咱们王爷,到底是臣,总有些责任!反正因为这事儿,好多人都在传王爷的闲话,有说他已经不管家国之事的,也有人传王爷和您双宿双飞,不在当战神了,还有的……”
霍惊弦的话戛然而止,略有不安的看了眼苏悦儿。
“说!”苏悦儿倒是有些坦然:“大不了,就是我背黑锅嘛!”
霍惊弦闻言惊愕的挑了眉:“您知道了?”
“不,只是不难想象。”她说着冲霍惊弦一扬下巴:“具体都怎么说的?说吧,我希望听清楚,别人到底想怎么诋毁我。”
“是。”霍惊弦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到:“有说,您,是红颜祸水的,说是您让战神不复,烈武再无守护者,您是烈武的罪人;也有说,您是,是荣澜国的皇族后裔,是为了复仇才用尽心机勾引了王爷,害死了府中其他王妃的……“
“还有呢?”
“还有……就是烈武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王爷都不曾现身,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被我给谋害了?”苏悦儿把话一说出来,霍惊弦便是无奈的点了头。
恶毒,是可以想象的,也是不难猜测的。
苏悦儿并不吃惊,甚至她这会儿也不生气,因为她在这些充满恶意的诋毁里感觉到,她和夜白在短短的一年里,从英雄,从恩爱的一对璧人,已经开始成为一对被人怀疑的,不再光辉闪烁的,烈武罪者。
“声名狼藉,同仇敌忾,伐之正源?”苏悦儿轻喃着,脸上是嘲色。
她知道什么叫兔死狗烹,也知道在历史的长河里,过河拆桥的人都是怎样的丑恶嘴脸。
他们总是把白的说成黑的,总是把好人说成恶霸,然后让他们背负罪名淹死在众人的唾沫星子里,淹死在那些不知真相却极度渴望去伸张正义的那些人手里!
所以,这一点也不新鲜,甚至在她看来,都没玩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但,她嘲笑着这帮人良心都被狗吃了的同时,也不免心疼。
心疼着她的夜白,心疼着那个那么不惜一切,那么把烈武当责的,把国背在肩头的英雄,却是背后插满了他守护之人刺来的剑!
“太可恶了!”唐川此时气的脸上都是怒色:“我姐夫是大英雄,怎么能说我姐夫的坏话?还有,我姐姐明明是好人,为什么要说她是罪人,还说我姐姐害死人!还说我姐姐害死姐夫?姐,咱们回去把姐夫喊出来,叫他出来走一圈,看他们还怎么说瞎话!”
“没错!”一旁的洛英也是有些气愤填膺的表态:“王爷不过是陪你一起在枯叶城里修行罢了,照这意思,还不许人家夫妻两个恩爱了不成?”
作为得过夜白救助的人,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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