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
隔着电脑屏幕的另外一边,傅令元同样还没睡,趁着这会儿和黄桑通电话。
黄桑的意思,是想等格格输完液,就带格格回中医药馆。
傅令元不同意:“你自己就是医生,你比我更清楚怎样对格格才是最好的。”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担心,我这位朋友该交待的已经交待过院方,你就在病房里陪格格,哪儿都不要去,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你这事儿算我的私事儿,我的这位朋友也答应过我会替我保密。我也根本没跟她透露你和格格的身份。”
黄桑:“格格的片子一拍,我心里有底了,其他对我来讲就不是问题。我把格格应该吃的药和应该输的液都带回家自己来。”
傅令元:“可重点在于接下来还要继续拍片观察,家里如果有仪器,你之前就不需要着急带她来医院了。既然带出来了,就等痊愈了再回去。支原体肺炎不是很容易反复?格格都病好几天了,你想再拖着她?”
黄桑握紧格格手趴在床上:“十一年了,格格最远就是跟着我到药馆门口邦忙扫水通睡下水道。我自己同样十一年没离开过药馆的那条巷子,这外面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傅令元安静片刻,问她确认:“你坚持要输完液就带格格回去?”
“嗯。”黄桑应得坚持。
傅令元未和她再做争论。
因为太了解她的固执了。曾经建议过她离开海城带格格去其他城市生活,让她们的压力小点,空间更自由,格格也能去上个学,最后他就是被她的固执打败,勉强不了她。
“随便你吧。”黑着眼珠子,傅令元准备结束通话。
又突然想到什么,稍加斟酌:“嫂子……”
他每回一这么唤她,必然是大事。黄桑同样把要挂电话的动作滞住,静待他的下文。
傅令元却是在yu言又止中选择了止:“没什么。”
……
黄桑收起手机时,发现格格醒过来了,眼睛眯着缝看她,轻轻唤:“母后……”
“嗯,母后在这里。”黄桑伏低身子靠近她,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格格蹭了蹭她,“就是p股好疼啊……是不是又给我扎针了?”
她呼出的气都带着发烧的热燙,黄桑感受得清晰,眼里也跟着发烫,摸摸她的额头:“对不起,母后应该早点送你来医院,你就能少受些疼了。”
“咦?我们现在不在家里?”格格颇为惊喜,连说话似乎都比之前有气力了,眼睛也睁得更开些,扭着脑袋往窗户的方向瞧。
然而窗帘紧闭,什么都瞧不见。
她又扭回头来,向黄桑求助:“母后,我想看看外面的月亮和我们在家里看到的是不是一样……”
泉涌一般的酸楚悉数漫到心口,黄桑起身,走去窗户前。
拉开窗帘的时候,她快速地抬了一下手,擦掉滚落的泪珠子。
重新走回来时,她不满她:“都是一个月亮,哪有什么不一样?”
病房的方位好,是故这扇窗户倒确实能看到月亮,只不过天气不太好,夜空不明朗,朔月也显得模糊。
但这些都不妨碍格格的观感,笑得特别开心:“母后瞧不出来,我觉得就是不一样~”
话一落她就咳嗽。
黄桑蹙眉念她:“让你得意。现在又给咳了。”
幸而没咳多久,不过咳完之后的格格整个精神又疲下去,咕哝着嗓子难受,想喝水。
饮水机上的桶水正巧没了,黄桑让格格等等,自行走出病房,想问问上哪儿换水,看见褚翘还在外面的过道上没离开。
……
褚翘可忙着。
和阮舒一来一回地唠嗑几句后,她和马以通了几句电话,主要是她今夜打算留守在医院陪同黄桑和格格,马以关心她的状况,约定明天早上他来医院接她去警察局上班。
而和马以的通话结束,褚翘又接到了技术部门同事的电话。
因为褚翘要得着急,技术部门的同事加班邦她做鉴定。
褚翘原本是守着同事的,中途被傅令元叫走,她临走前特意交待一出结果就给她打电话,这会儿便是时候。
听完分析鉴定之后,褚翘凝重着表情,不留缝隙地就给傅令元去了电话,一接通就质问他:“你要我做对比分析的另外一把声音是谁的?”
“对比结果出来了?”傅令元回避她的问题,只表明他自己想要的,“把具体的分析报告扫描发给我,我自己看。”
褚翘也不理会他的话,自己说自己的:“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猜不到吗?”
“你发给我的那段录音,虽然刻意截掉了称呼字眼,但特征也太明显了,满口文绉绉还佛不佛的,就是个和尚。你在调查的和尚,除了卧佛寺的那位一灯,还有谁?”
“至于你让我从谈大哥手里拿来的磁带,我确实稍微花费了点时间,但也没难到哪里去,磁带里说话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十一年前卧底在陈玺身边的那个警察。”
傅令元早在决定拜托她邦忙的时候,就料到瞒不过她,此时也不否认,薄唇抿一下,提醒她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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