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百分百确定。”褚翘坦白,马上话锋便一转,“但我们的同事确实亲眼看到嫌疑犯弃船跳海,我们在海面上搜寻了一圈,发现他跳海的位置离你们的岛很近。这附近也只有你们这一座岛。”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上午九点左右。”
九点左右?差不多是他们的游轮靠岸前夕的时候。傅令元稍思虑,告知:“褚警官,我们的岛上到处都有守卫,重要的地段也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普通人不是能轻易混上岛来的。”
一旁的陆少骢接腔:“是的,褚警官,我们的岛上守卫森严,普通人无法轻易混上岛来。我目前也没收到手下的通知,岛上存在异常情况。或许你们要找的嫌疑犯,跳海之后已经淹死了?”
“暂时没有打捞到尸体。所以我们不能排除他们逃脱的情况。”褚翘知道陆家的背景,理解陆少骢的这种自信。而且这样什么都没确认的情况下要求搜岛确实有些不合理有些强人所难。
焦洋插话道:“陆小爷,我没有质疑陆家守卫能力的意思,只是,这名嫌疑犯不是‘普通人’。是扰乱社会秩序,威胁社会安全的恐怖分子。前些天江城会展中心的爆炸案,就是这个人制造的。”
爆炸案……?傅令元眸色深一度。
“要不这样好不好?”褚翘退而求其次,询问陆少骢,“陆小爷不是说你们岛上有监控?能不能让我们调取上午九点到现在这几个小时内的监控资料看看?”
这个要求陆少骢倒是爽快答应了:“这好办。我马上让监控中心的人准备好调度。”
“谢谢陆小爷配合。”褚翘客客气气地道谢,唇边露出笑意。
……
医务室内,西服男拽住阮舒,枪口堵在她的后腰:“干什么?”
“拿碘酒。”虽然声线平稳,但只有阮舒自己知道,她的脊背全然僵硬。
西服男闻言松开手。
阮舒走向诊疗台,冷不丁看到诊疗台后有两位医护人员瘫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肩头各有一个血窟窿。
死、死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会展中心制造爆炸的犯罪嫌疑人,但起码那次爆炸没有死人;虽然他身上有枪伤,且手里握着枪对着她,但眼下真真切切地看到被他枪杀的两个无辜的人,她才完全确认,他的枪不是闹着玩的,她现在身处危险,随时有可能没命。
蓦地止住步子,阮舒感觉两腿突然有些发软,一丝冷寒自脚底板窜上来,原本伸到兜里要偷偷摸手机拨电话的手指霎时僵硬。
身后传来西服男冷冰冰的警告:“不想像他们一样,就别磨蹭。”
阮舒沉了沉呼吸,抖着手很快找到碘酒,还有医用纱布等用品,返回来。
西服男的血已经又浸染掉了一大团的棉布,随手丢垃圾桶里,然后摊手到她面前。
阮舒摆出困惑的神色。
西服男自鼻间冷冷一哼,兀自伸手到她的外套口袋里。
阮舒的表情不易察觉地僵了僵,没敢反抗。
西服男已掏出她的手机,故意晃了晃:“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身上了。”
阮舒不吭气,低垂眼帘,从容地打开碘酒的瓶盖。
西服男把她的手机关了机,丢一旁后,转而要从她手里抓过碘酒。
“我帮你。”阮舒没松手,“否则你一只手还要拿枪对着我,不方便。”
西服男的动作滞了一下,默许。
阮舒这才开始动手用碘酒给他的伤口消毒。
没一会儿他就又拿枪口戳她的脑门:“故意的么?怎么疼你怎么下手?”
阮舒抬眼与他琥珀色的眸子对了一下,无波无澜道:“我不是专业的医生,而且也鲜少有处理伤口的经验。”
她承认,她确实是故意怎么疼怎么给他整。但她这句话也没撒谎。最近的一次给人处理伤口,还是在傅令元的背上练的手。
而傅令元之所以会受伤,正是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
思忖间,她斜斜睨一眼方盘里的几个能用来当武器的工具,她真想随便拿起一件就往西服男身上扎。
然而……她清楚,她完全处于下风,不管怎样都敌不过他手里的枪。
她若出声喊人,没等外面的人进来救她,她就得先死。
暂时能做的就是稳保自身性命的前提下,尽量拖延时间。
“你刚刚说你是这个岛上的宾客?”西服男忽而开腔。
“嗯。这里是私人岛屿。”阮舒忖着,要不要透露点陆家的势力,或许会有些威慑力。
便听他又问:“三鑫集团陆振华陆家的?”
他知道?阮舒极轻地蹙了蹙眉,稍犹疑地点头——不会是陆家的仇敌吧?
西服男的表情间展开一抹意味不明:“原来跑到陆家的私岛上来,难怪到处都是守卫和监控,折腾了我不少时间。”
“你认识陆爷?”阮舒小心翼翼地试探。
“青帮的陆振华,听说过名号。”他的口吻略有些嗤之以鼻。
那就是非敌非友……
阮舒颇为失望。
不过想想也对,若是仇敌,不该是这种反应;若是朋友,此时就该可以直接寻求陆家人的帮助,哪里还犯得着躲藏?
西服男不知在思索什么,面露沉凝之色,少顷忽地便轻轻“嘶”了一声,觑着她的手,轻嘲,“这点伤都处理不好,你怎么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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