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因为毕竟是知识分子出身,虽然有点秃顶,但并不浑圆,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气质挺沉稳的。
彼此心知肚明是为什么而见面,所以并没有单刀直入地谈合作。助理和这位新主编是老乡,阮舒交待过她要由此开始话题,聊得还算顺畅。
席间,阮舒渐渐发现,对方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老实。他几乎不碰酒杯,一直在喝茶,那位牵线搭桥的朋友则十分热络地给阮舒敬酒,还不同意让其他人代挡:“阮小姐在咱们海城可是鼎鼎大名,漂亮又有能力,不喝几杯,可说不过去。有些话,喝了,也才能更好说嘛。”
主编没有开口阻止,像是默认如此,镜片后的目光盯在阮舒的脸上,有点灼然。
意图再明显不过。
阮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没觉得太大惊小怪,只是在心下暗暗冷笑。
商场的这些所谓“朋友”关系,绝大多数是因为“相互需要”而存在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交情?负责牵线搭桥的这位,本也仅仅是曾经在商会上讲过几句话互留了名片的人罢了。眼下的情况看来,他和主编才是真正一个阵线的人,应该事先商量过要对付她。
当然,在应酬事宜上,阮舒从来都是有所准备的。尤其上次不小心在谭飞手里栽过跟头,如今她愈发谨慎。朝助理打了个眼色后,她起身道:“失陪片刻,我先去趟洗手间。”
“一提喝酒你就上洗手间,这也太故意了吧?阮小姐该不会是想趁机开溜?”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微微一笑:“哪敢?任主编可是一句准话都还没给我。”
洗手间里,阮舒从随身带出来的化妆包里掏出吸油纸,然后补了点妆,将原本淡色的唇彩擦掉,拧出口红画了两道,最后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柔顺地披下来。
整个人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从干练利落,变成烈焰红唇。
对着镜子,阮舒轻轻弯了弯唇角,弯出一抹嘲弄,收拾好化妆包,往回走。
单明寒打开门,准备去吸烟区透透气,恰好见阮舒走进斜对面的包厢里。透过门缝,瞅到里头坐着两个男人,他不由淬了一口:“贱女人。”
跟在他后面的傅令元注意到他脸上露出的轻蔑表情,顺着方向望过去,只瞥到刚关上的包厢门,勾唇轻笑:“怎么了?看到前女友了?”
“去你的!我才不会找这种公交车当女朋友。”单明寒撞了撞傅令元的肩,经过阮舒方才进去的包厢门口时,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就是上次唤你‘三哥’的林家的那个丫头,喏,又在勾搭男人了。我刚刚发现老莫在里头。估计是有事求到老莫那里。”
傅令元眉尾骤然一挑。
“那只色鬼。先前有次和他同个局吃饭的时候,听他酒后大放厥词,说会搞到林家那丫头在他在身下哭着求他干爽她。看来今晚他要如愿了。就是不晓得以他的火柴棍,能不能满足人家的需求。毕竟那女人都试过那么多男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单明寒当玩笑般不无恶意地戏谑,笑完后没听到反应,下意识地偏头看傅令元,不料将将撞上他眸底稍纵即逝的冷寒。
不过待他眨了下眼,却只看到傅令元一如既往地斜勾唇角,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莫名其妙的,两人在吸烟区安静了下来。
单明寒本想趁机问问他今天怎么把小花旦带来,一时也说不出口了。
“先进去了。”傅令元突然开口。
单明寒瞥了一眼他手上掐灭的烟头,不由狐疑:“怎么了你?不是才抽了一半。”
傅令元用背影回答他:“我高兴。”
极其任性的口吻令单明寒大跌眼镜,瞬间感觉眼前的男人恢复成十年前的小霸王。
包厢里,阮舒十分豪气地主动连干了三杯酒,依旧面色如常。老莫和任主编暗暗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神色里看见诧异。
“任主编,你一直在喝茶,晚上可是会容易睡不着觉的。我已经先干为敬大大表了诚意了,你总不能还继续以茶代酒吧?嗯?”阮舒一手捏着杯柄,一手端着酒壶给任主编另外寻了个杯子倒好酒,递到任主编面前。
红唇微弯,笑容明媚,盈盈一双凤眸仿佛闪烁着光。
任主编没什么特殊反应,一旁的老莫却是瞧得都直了眼,上前一步道:“阮小姐,你的酒量太好,他怕是根本喝不过,还是我来代他。我今天来,原本的作用就是给他挡酒的。”
说着,老莫已然伸手接酒杯,爪子直接抓在阮舒的手背上。
阮舒对他的揩油淡然处之,笑得愈发嫣然:“‘不喝上几杯说不过去’,你刚刚说的这话我也觉得很在理。所以你这一挡,可不是一杯能解决的噢。”
“噢”字的尾音像是有勾似的,撩得老莫满心的春水,尤其视线范围内,她的领口露出一抹细致漂亮的锁骨,美色在前。不过老莫也并未因完全失了心魄,爪子捏了捏她的手指:“我的酒量可不如阮小姐,而且我一会儿还得送任主编回去,要不阮小姐三杯,我一杯,如何?”
助理和公关部总监在一边听得忿然——这种占人便宜的话,他竟然对一个女人讲得出口,真不是男人!
“一直喝个没头,也不是事儿,对不对?”阮舒笑眼眯眯,后半句话转向任主编,“要不这样,既然你们总说我酒量好,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我喝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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