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熯的心思她何尝不知道?
说到底,都是为了她好。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
若李熯因为她犯下什么无法挽回的过错,她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怪他呢?
“乖乖的长大,平平安安的,当一个好人?你是不是忘记我已经过了弱冠,不是小孩子了,还是在你心里,就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李熯垂下头,声音幽幽,好似挫败。
苏绯色微愣,终是浅浅一笑:“无论你多大,在本妃的眼里,都是小孩子,都是弟弟,好了,本妃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休息吧,这段时间就先在九千岁府里住着,以免太后和宋凌俢又对你动什么歪脑筋,至于李庆延那里,我一会就派人去通知他,你不必操心,养好伤才是最关键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李熯没有回答苏绯色的问题,而是固执的说了这一句。
这......
苏绯色的眉头轻拧,但不等她开口,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只听玉璇玑的声音传来:“你的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你却是本督和绯色永远的弟弟。”
听到玉璇玑的声音,苏绯色立刻转身:“你怎么来了?”
玉璇玑早就知道李熯对她的心意,所以即便是让他听到这些话,苏绯色也觉得没什么。
“本督有件事情想找李熯问清楚,你先出去。”玉璇玑幽幽道,眸光流转,阴诡异常。
苏绯色微眯了眯眼,一看玉璇玑这表情就知道他找李熯肯定没什么好事,可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本妃的面问吗?”苏绯色思索了半晌,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玉璇玑看了看苏绯色,又扫了李熯一眼,这才邪笑着接下:“本督就想请教请教,李熯少爷究竟是如何将醒来的时机把握得这么好的,你也知道,本督的仇家众多,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丧心病狂之徒专挑本督睡觉的时候下手,要是本督能把你这招学会,大刀砍下来的时候正好睁开眼,还不得把杀手吓得屁股尿流,撒腿就跑?”
玉璇玑说罢,还不忘朝苏绯色挑眉一笑,笑得苏绯色嘴角直抽,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丧心病狂之徒专挑本督睡觉的时候下手?
这丧心病狂之徒说的不就是她吗!
想当年她还在宋凌俢手下效力的时候,曾经尝试过无数种刺杀玉璇玑的方法,其中一种,就是趁着半夜潜入九千岁府......
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玉璇玑竟然还拿这件事情出来说事。
说事就算了,竟然还说她是丧心病狂之徒?
要不是李熯在场,她一定冲过去和玉璇玑拼了。
见苏绯色一副有气发不出,只得自己默默在一旁翻白眼的模样,玉璇玑唇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当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娶了这个丧心病狂之徒为妻。
这么说来,他和苏绯色,究竟是谁更丧心病狂?
李熯虽然不知道玉璇玑和苏绯色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们这种充满默契的无声互动,简直刺痛了他的眼。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玉璇玑能在一瞬间就牵动苏绯色的情绪。
或是哭,或是笑,或是生气......
而他,永远只能让苏绯色同情,着急,担忧,想要保护......
是他不够强大吗?
李熯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饶有兴致的看着另一个恼羞成怒,终是深吸了口气,将心底的不快压下:“九千岁言重了,说得好像我有什么特异功能,我只是碰巧在那时候醒过来而已,或许......是连老天都不赞成太后赐婚吧。”
“老天?那看来李熯少爷平时没少积德行善,醒来得及时不说,竟然连昏迷时候外界发生过什么都知道,叫本督佩服不已啊。”玉璇玑被李熯的声音拉回神,不禁凉凉道。
听到这话,不禁是李熯,连苏绯色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醒来得及时不说,竟然连昏迷时话外界发生过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玉璇玑一定不会乱说,但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熯的眉头微皱:“我不明白九千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我既然昏迷着,又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按理说,正常人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一定是问周围的人,当下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李熯少爷似乎不太正常,你还记得你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玉璇玑反问道。
他的话音一落,苏绯色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
什么叫不太正常,有故意这么埋汰人的吗?
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玉璇玑,吃醋归吃醋,李熯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凡事不能太认真!
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苏绯色又突然想起李熯刚刚提出的建议,虽然她很清楚,李熯这么说是为了她好,但她的心里依旧忍不住犯寒。
孩子......
孩子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事情才过去这么一会,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当时的情况特殊,我一醒来,便听见太后这么说......才会不顾一切,先声拒绝。”李熯解释道。
玉璇玑却不依不饶,用手捻了一缕发梢慢慢捋过:“是吗?可本督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说的,‘草民不敢,只是草民身犯重罪,虽然皇上和太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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