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而且,傅言殇的脸色,就阴沉到了极致。
他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始终紧紧地攥住我,一直都没松开过。
“过来!立即给老子滚过来!”
我有点头昏脑胀,听不清楚傅言殇在给谁打电话,反正他的语气透着一种摧天毁地的爆发力,哪里还有一分平日里优雅寡淡的样子。
很快,他就挂断了通话,扶着我躺下。
“急救科很快就到了,别怕。”
我这才知道他给医院打了电话,心头没来由的一抖:“我没事,就是上火了流鼻血而已,没必要让医护人员赶过来。”
傅言殇虽然没把我的身体状况往糟糕的那方面去想,可我看得出来,他既担心又害怕,连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冷静都丧失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鼻血止住了。
我故作轻松的对他笑:“老公,我真的只是上火而已。”
“那也不能轻视。”傅言殇稍稍松了一口气,“躺着别动,洛洛已经这样了,要是你再有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以前我自以为习惯了孤独,可你让我越来越向往成双成对,我再也没办法过以前那孤单种冷清的生活了。”
“所以,老婆你说,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傅言殇的话,一句比一句低沉暗哑,瞳仁里头,是我从未见过的痴迷眷恋。
我心疼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除了一遍又一遍触摸这个男人清俊的五官,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山顶。
因为带来的大多数是急救设备,他们并没有当场检查出我的血小板有问题,给我量了血压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便离开了。
“你看,大惊小怪,我都说了只是上火。”
傅言殇无声地叹了口气,片刻后,放心地笑了:“是是是,怪我,大惊小怪。”
一整晚,我们都用力地抱紧彼此。
直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傅言殇才将我拦腰抱起,走出帐篷。
我享受着被他宠爱入骨的感觉,望着从地平线一寸寸跃起的光束,“真美。”
“什么美?”傅言殇语气温润。
我说:“晨光美。”
“还有呢?”
我想了想,“风景美,花草树木也美。”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吗?”我实在是个缺乏观察力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傅言殇的眉头皱得更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说:“没良心的小东西,难道不觉得你家老公,才是最美好的存在么?”
喔,原来是在等着我赞他。
这男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我捧着傅言殇的脸,特别认真地说:“景物会变,草木会老。在我心目中,你是无可取代的取代的存在,像空气一样,不能缺失。”
傅言殇似乎对我的说辞很受用,唇瓣一弯,笑得心满意足。
之后我们就这样静默地看着晨光一点点笼罩大地,直到洛洛醒了,才开始吃早餐,动身回家。
这种简单又温馨幸福的日子持续了两天。
也许是中药起了作用,我的身体倒是没再出现过腰酸背痛、流鼻血的状况。
*****
到了傅家家庭聚会那天。
傅言殇因为早上有一台手术,便早早出门回市郊医院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特意叮嘱我乖乖的在家里等他,他完成手术后就回来接我和洛洛,一起出席家族聚会。
我和洛洛窝在沙发上,一样的单手托腮,一样的眼神空洞。
“妈咪。这几天我的头越来越痛,可能……我快离开你们了。”洛洛闷闷地说着。
我一愣,溃散的视线骤然紧缩,“怎么会越来越痛?之前你不是跟你爹地去了市郊医院治疗了吗?!”
洛洛沉默了很久,在我急得快要抓狂的时候,才再次开口:“那个坏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对我很好,其实巴不得我死。她根本不可能真的给我治疗。”
我听得懂洛洛口中的坏女人是谁。
“怎么、怎么可能?洛洛,她是你奶奶!”
洛洛冷冷地笑开:“妈咪,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她不是我奶奶,她跟爹地没有血缘关系的。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心里面很清楚,她恨你,也恨我。”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了电话,还没开口问是谁,张妈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过来:“秦歌,傅家的家庭聚会不能去!方雅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去?”
张妈说道:“方雅那个贱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宽容又善良,可实际上呢,你妈的出现破坏了她的家庭,她老公为了追求你妈,不不惜对她拳打脚踢。”
“你想想,一个女人在多痛苦绝望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割脉自杀?用刀割自己,那得有多痛,有多恨啊!你妈毁了她的所有,她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所以,她现在的种种慈爱亲切,都是假的?”
“不然呢,刚才傅家的佣人偷偷告诉我,她在打扫方雅房间的时候,发现有一份一年多前的通话清单,而且还是她的手机号。可见,她在一年多前就已经苏醒了!”
我听到这里,一下子回想起洛洛之前说,方雅曾经去过孤儿院打骂他……
张妈见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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