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明白苏榄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告别苏榄和林妈，燕尔朝着苏榄手指的地方，一步快步走了过来。
该是苏榄事先打过招呼安排过，前台负责接待的护士一看到她，什么都没问，直接抬手指着最里头的方向，客气地跟她报了陆圣擎的房间。
燕尔穿过长长的走廊，朝着最里头的房间走去。
越是往里头，她就越是紧张。
到了门口，她甚至下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好一会儿，才抬手推开了眼前那扇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冰凉阴沉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出来。
“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我不做任何康复治疗，都给我滚——”
男人坐在轮椅上，身材修长，有些日子不见，光是从背后看，就清瘦了不少。就连背着她，搭放在轮椅两侧的手，青筋几乎都要爆了出来。
燕尔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见身后迟迟没动静，男人不耐烦地转过身，抄起手边的瓷杯，转身就砸了过来。
“我让你滚——”
举起手的那一瞬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陆圣擎的瞳孔一紧，整个人都僵了僵。手里的瓷杯一松，瞬间掉到了地上。
啪。
瞬间四分五裂。
燕尔怕他伤到自己，急忙走了过去，抬手推着轮椅，将他推到远离瓷片的地方，一边转身就要去捡地上的碎片。
一只手却赶在她之前，将她一把扯开，硬生生地扯到了自己身边。
燕尔有些欣喜地抬起头，以为他是怕自己被划伤，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平淡冷漠的眼睛，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毫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吗？”
燕尔心里一揪，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厉声质问道。
“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陆圣擎，有哪个夫妻离婚的时候，丈夫会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妻子，而且离婚之后还是，你明明还爱我。”
男人沉着脸，想要摆脱她的手，却被燕尔抓的更紧。
“阿擎，阿擎哥。”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
“如果你是因为你受伤我不在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走的，之后也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我想来，我比谁都想要陪着你。可是外婆对你的误会太深。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不敢冒险让她伤心，我......”
“燕尔。”
陆圣擎忽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尔，声音冷冽地说道。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知道你是丫丫，我很欣慰。但我对你的责任，已经完成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燕尔愣愣地看着陆圣擎，身体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你说谎，陆圣擎，你在说谎!”
“我说的是事实。用我一辈子的财富，完成妈妈对我的嘱托，对你的责任，我觉得很划算。”
“我不信——”
燕尔忽然红了眼睛厉声尖叫着，整个人猛地冲到陆圣擎的跟前，一把捧住他的脸，声音和身体同时颤抖着。
“你不爱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救我？为什么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全？”
“陆圣擎，别特么跟我扯那些责任！你这种对人无情无义的渣男，哪儿有什么责任心可言？！”
她死死地盯着他，两只颤抖的手一路往下，用力地扯住他的领子，狠狠地扯向自己的方向，声音尖锐地说道。
“别特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矫情地觉得。你的腿废了，可能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是为了不拖累我，是为了我好。”
“陆圣擎，别扯这些没用的理由！我今儿还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不同意离婚，到死都不同意！别说你腿废了，你就是躺在床上四肢废了，我也不离婚！”
燕尔一通吼，偌大的房间里，四面都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吼声在回转。
燕尔彻底疯了。
她附身逼近过去，双手颤抖着，双腿一抬，用力地压到了男人毫无知觉的腿上，双手扯住男人的衣领，一把拉开。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同意，你就永远都是。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我的态度到底有多强硬！”
她撕他的衣服，解开衬衫的扣子，甚至不知死活地沿着他精壮的腰身往下，解开他的皮带，一把抓住了他腿间的那物。
男人长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一片痛苦之色。
“燕、尔！”
早就失去理智的燕尔，哪儿会听到他的话，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完美白皙的身体，赤裸裸地呈现在男人的跟前。
可是下一秒，她却忽然停了下来。
四周，忽然陷入了一片死亡一般的沉寂。
男人的双手死死地撑在轮椅上两侧，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一双暗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燕尔，眼中风云乍起，却看不清楚神色。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
对峙。
拉锯。
更像是无声的抗争。
不知这样痛苦的时刻到底过了多久，燕尔终于败下阵来，整个身体都松懈了下来，浑身的力气像是都在前一刻用光了似的。
她忽然松开手，看着陆圣擎哭了出来。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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