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对上那双饱含了愤怒和阴鸷的脸，倔强地说道。
“我没摔。”
“你！”
陆圣擎的眉骨狠狠一跳，猛地朝着燕尔抬起了手。
“陆少。”
苏榄的一声惊呼，让那双扬起的手，愣生生地悬在半空中。
燕尔双眼通红，泛着一阵阵的湿意，死死地盯着那双手，好半晌，才不可思议地抖着声音问了声。
“你要......打我？”
男人的额头上青筋暴跳，眉骨剧烈地跳动着。那双死死盯着燕尔的眼睛里，尽是汹涌凌厉的冷意，像是随时吞噬一切的野兽。
那眼中，饱含了愤怒和浓烈的失望。
半晌，他附身逼近过来，一把卡主燕尔的脖颈，将她死死地按在墙上，眼睛冰峰般的冷意，呼之欲出。
“燕尔，我知道你爱我，我也不否认，我对你有感情。但你不该这么愚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慢慢消磨掉我对你的所有耐心。”
他的手一松，燕尔的身体瞬间如同虚脱了一般，顺着墙壁无声滑了下去。
视线里，那双被黑色西装裤包裹住的长腿笔直地站着，程亮的皮鞋上散发着清冷刺眼的光，男人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缓声说道。
“燕尔，现在的你，真让我恶心。”
燕尔的心口，像是被一个拳头，狠狠地砸落了上去，一瞬间鲜血淋漓，疼得忘乎所以。
他说她，恶心？
她怔怔地抬眼看向他的方向，男人已经抬手插袋，拒绝地转身离去，仿佛和她多呆一秒，他就觉得难以忍受似的。
一旁的苏榄很是心疼地看看燕尔，又抬头看向陆圣擎离开的方向，脚步一转，随即抬步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走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燕尔抬头靠在墙壁上，觉得身体和心里瞬间被掏空了似的，眼睛涨得生疼，一眨眼，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瞧。
会哭的孩子，哭的及时的孩子，永远有糖吃。
身边传来响动，清洁工阿姨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细心地将碎了的玉镯扫进垃圾铲里，末了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燕尔，不确定地问道。
“姑娘，这些碎片，你还要吗？”
燕尔低头看向那些碎片，好半晌，低声而无望地动了动嘴巴。
“不要了......”
而另一边，苏榄一直追到走廊外，才出口喊住了前头的男人。
“陆少。”
陆圣擎闻言停住脚步，却没转身。
苏榄知道他给自己的时间机会并不多，即走几步到了他身边，喘了口气，才平静地开始说道。
“那白玉手镯，确实是燕家的。”
见男人皱眉看过来，苏榄抿了抿唇，又继续说。
“太太是因为知道这里要拍卖那手镯，才过来的。到这里之后，我仔细查过这只手镯的来历。”
当然，苏榄保留了一部分，只说了重要的该说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镯子很早之前，到底是不是秦家的。但最少在比太太年纪还早的几年前，确实是在燕家的。”
苏榄一口气说完，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说。
“太太之所以坚持想要回那东西，不是想要和秦小姐置气，而是那东西，是她母亲和父亲当年的定情信物。而且这东西，她母亲是打算留给太太，让她传给以后她的孩子们的。”
男人听完一怔，脸上一瞬间的表情阴晴难辨。
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去掏烟，但最后又放弃了，半晌，只意味不明地跟苏榄说了句。
“我要的燕尔和陆太太，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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