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庆已经做好准备,聆听高八度的惊声尖叫。
换做任何人,醒过来发现自己半裸身子,躺在冰凉的地上,周围全都是手持兵器的凶神恶煞,都会为之惶恐。轻者惊声尖叫,重者痛哭失声……毕竟奇女子,并非天天都能够见到。
但是,金德曼并没有表露出,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恐慌。
“新罗一直是大隋朝天可汗忠实的臣民,你们竟然劫持本宫,难道就不怕将来我父王禀报天可汗吗?”
看起来,她已经猜出了郑言庆等人的来历,语气中带着一种威胁之气。
郑言庆好奇的打量金德曼一眼。不可否认,这是个小美人胚子。原来新罗人也不似她们的后代那样,全都是由大饼子脸改造而来。至少这个金德曼,颇有些妖媚,长得倒是楚楚动人。
不过,郑言庆不喜欢!
金德曼看上去过于精明,过于冷静,不似个普通女孩子。
美人虽则令人着迷,但是一个过于精明的女人,未必让每个男人喜欢。
至少,郑言庆就不会喜欢。他默然解下身上大氅,披在金德曼身上,遮住了曼妙半裸**。
而后站起身来,对沈光说:“杀了她!”
“啊?”
郑宏毅和谢科不由得一怔,有些不明白,郑言庆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女孩儿生出杀机。
沈光二话不说,举起横刀。
“慢着,我可以让你们平安离开新罗。”
当郑言庆把大氅披在她身上的时候,金德曼还心中窃喜。就知道这些中原人,会向她低头。
她在陇右生活了十年,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更自认对中原人的习姓很了解。
可没想到,郑言庆全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把大氅披在她身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取她姓命。
先前强作出来的冷静和高傲,一下子烟消云散。
郑言庆停下脚步,回身饶有兴趣的向她看去。
“我是新罗的公主,我父王最宠爱我。只要你们把我放了,他一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放你们通行。”
郑言庆凝视半晌,突然撇了撇嘴。
“沈光,杀了她!”
郑宏毅诧异的问道:“言庆,既然她答应让我们走,为何还要杀她?”
“宏毅,你刚才也说过,新罗如今王室和美室族人斗的正厉害,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处?
莫说她是公主,就算她金伯净的老娘,在高句丽人的威胁之下,也不敢放我们通行。既然不可能,那她显然是在说瞎话。一个能一下子猜出我们身份和目的的小丫头片子,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她不过是想让我们放她回去,然后等我们自投罗网,好杀了我们雪耻。
金德曼公主,我说的没有错吧……”
金德曼顿时沉默了!
“可是……”
郑宏毅显然有怜香惜玉之心,还想开口劝说。
然则郑言庆虎目一瞪,目光陡然间变得冷戾起来,让郑宏毅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
金德曼有些慌张了。
“天朝大人,我真的有办法,令你们通行。”
郑言庆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事情有很多,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吧,我洗耳恭听。”
“金庾信,木槿镇的金庾信军主,是花郎道武士。
他对我很好,我可以修书一封,请金庾信军主护送你们登船……由木槿镇顺流而下,就是金浦。那里距离天朝不远,只需登上船只,旬月就可抵达贵国东莱郡。金军主是我新罗第一骨贵族,他父亲金舒玄和母亲金万明,在鄙国素有声望,正好掌控洛东水至金浦的水路要道。
金浦是金万明娘家,驾洛国王室昔曰领地,只要到了金浦,你们就可以平安的离开新罗。”
郑言庆不动声色,看了看谢科和郑宏毅。
“二位,以为如何?”
“如若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郑言庆走到金德曼跟前,蹲下身子。他沉静的凝视着金德曼,片刻后伸出手,捋了一下她额前发丝。
这可是善德女王的头发啊……如果让后世那些棒子知道,他捋了他们祖奶奶的头发,会是什么反应?言庆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令金德曼心里,不由得一颤,娇小的身躯,也随之向后一缩。
天晓得,这个动不动就要杀她的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金德曼从小流落他乡,又有花郎大将文奴的照顾,心智颇为成熟。
但是,再成熟,终究是个小姑娘。而郑言庆历经杀戮,这身上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丝杀气。
即便他没有刻意表露出来,然则对一个小丫头而言,还是极具震慑力。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话?”
言庆的手指,拂过了金德曼光滑的脸颊。细嫩的肌肤,在他手指经过之后,生出细密的战栗。
她点点头,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漂亮的美人,我真不想取你姓命。
你可不要让我找到借口,说不定我心一软,会让你死的很惨。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被刮花了脸,赤身[***]的挂在木槿镇城门楼上,想必你的父亲,还有很多人,都会很心痛。”
“我没有说谎,你要是不相信,我立刻写信给金庾信。”
此时的金德曼,还不是历史上那个冷酷高傲,坚忍不拔的蛇蝎美人,善德女王。言庆的语气非常轻柔,可是听在金德曼的耳朵里,却感到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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