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士雄则陪着郑言庆在木屋中呆着,两头小獒警惕的向屋外张望。
河北有流寇出没,河南流民四起,也有盗匪横生。这种天气,一般人要么已找地方住宿,要么干脆不会出门。而这时候还在赶路的人,若非是有特别状况,那十有**可能是盗匪。
所以,郑言庆等人都不敢怠慢……几匹骏马,风驰电掣般闯进了林中。
马上骑士魁梧壮硕,纵身从马上跳下来,泥水四溅。
“屋里的人听着,立刻出来。”
林中光线极为昏暗,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郑言庆轻轻摆手,示意党士雄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又拍了拍小獒的脑袋,慢慢的抽出大横刀,将小横刀隐于肘后。
“屋里的人赶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为首的骑士,是个火爆姓子,连吼两声见木屋里没有动静,于是迈步走上门廊。
几乎是在他迈步的一刹那,从木屋里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两支利矢唰的从两边树上射过来,几名骑士吓了一跳,闪身玄之又玄的躲过去。
不过,这两箭也激怒了为首的骑士。
“藏头缩尾,非歼及盗,给我上!”
四名骑士做势就要冲过来,郑言庆点头,党士雄再次发出口哨声,党士杰兄弟开弓放箭,几乎是在同时,党士雄垫步冲出了木屋,仓啷一声横刀出鞘,一招拨草寻蛇,向为首骑士冲去。而骑士也早有觉察,两名骑士躲过了箭矢之后,朝着党士杰兄弟藏身处扑去,那首领和另一名骑士,则冲上前,双战党士雄。
言庆在屋中,静静观察。
党士雄显然不是那两人对手,只四五个回合,就落在下风。
言庆放下了横刀,拿出长孙晟送他的一石硬弓,挽弓搭箭,弓开若满月一般,手指一滑,只听铮的一声响,一支利箭呼啸着从屋中飞出,直奔一名骑士而去。
要说郑言庆拜师时间并不长,但若论射术,却是从四年前开始学习。
李基为他打好了极为扎实的射术基础,而长孙晟则将射术的要诀传授给了言庆。
时间不长,但他的射术已经登堂入室。
一石硬弓力道凶猛,而且快若闪电一般。那骑士猝不及防,眼见利矢飞来,连忙一闪身,躲过了要害。可是那箭矢来的太快,虽躲过了要害,却听噗的一声,正中那骑士的大腿。
骑士惨叫一声,抱腿跌倒在地。
两头小獒风一般冲出木屋,眨眼间来到那骑士跟前,张口就朝骑士的咽喉咬过去。
“畜生大胆,敢伤我家臣!”
一声娇叱传来,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冲进了疏林。
马上是一员女将,弓开若满月,挽弓搭箭,照准细腰就是一箭。女将出现的太快,细腰终究年幼,也来不及躲闪。眼见着就要丧命于利矢之下,又听见一声弓弦响,从木屋中飞出一支利矢,正撞在女将射出的利矢之上。两箭同时落地。
“细腰四眼回来!”
郑言庆叫喊一声,又捻出一支利矢。
突然,马棚里的玉蹄俊发出一声希聿聿暴嘶。紧跟着女将胯下坐骑,也仰首长嘶,好像亲人相见,分外激动。这红马不安分的蹦跳,令马上的女将也花容失色。
一手死死挽住缰绳,不停的呼喝。
“大家都住手!”
郑言庆也认出了那女将胯下的坐骑,赫然是裴行俨心爱的赤炭火龙驹。
他心知可能误会,连忙出声喊喝……党士杰三人甩开了对手,退回木屋前。而女将也翻身下马,只见一匹毛色纯白的龙驹从屋后转过来,红马迎着玉蹄俊兴奋的奔跑过去。五十天并肩作战,这赤炭火龙驹和白龙马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两匹马跑到一起,脖颈相交,非常亲热。
赤炭火龙驹是母马,故而对玉蹄儿极为依恋。
言庆示意党家三兄弟让开,沉声喝道:“外面的人,可是河东裴氏族人?我乃郑言庆,与裴行俨是好朋友。”
“咦?”
女将惊奇轻呼,摆手示意骑士止步。
这时候,从林外又匆匆进来十几个骑士,手举松油火把,一下子把林中照亮。
“酒中仙,你怎会在这里?”
女将一眼认出了郑言庆。这酒中仙,也是当初言庆戏作八仙歌时,给予自己的称谓。
后来传出去,竟被无数人采用。
从最开始的鹅公子,到后来的半缘君,再到现在的酒中仙……连郑言庆自己都不清楚,他还有什么雅号。不过,这女将看上去挺眼熟,又骑着裴行俨的坐骑,想必是裴家颇为重要的人物。
郑言庆上前一步,把手中硬弓交给了党士杰。
而后一拱手,“敢问这位姐姐,与裴行俨如何称呼?”
女将闻听,先是一怔,旋即咯咯笑不停,只笑得花枝乱颤,流露出万种风情。
“小家伙,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姐姐啊!”
女将笑得更厉害了,迈步上前,“小家伙,裴行俨见到我,要叫我一声姑姑,你居然叫我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叫裴淑英,曾在圆壁城,为你呐喊助威。”
“啊……”
郑言庆顿时面红脖子粗,分外尴尬。
“早就听说,你有两头好獒。今曰一见,果不其然……嘻嘻,这才多大一点,就学会了咬人。
庆哥儿,这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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