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灵根本不管什么警车,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了,要是被警察看到他一身是伤又抱着一具尸体,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我只好推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远离了废弃工业区,我不再推周易灵,周易灵现在不哭也不叫了,像个木雕泥塑似的。他这个样子不是第一次了,那一次回老家跟犁头打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这样,说不清是疯了还是傻了。其实现在想来,我只了解在疯人院里那个单纯的周易灵,并不了解清醒后的周易灵,从我带到回老家开始,我就渐渐失去这个兄弟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害得他如此疯疯颠颠?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我和九月在雨中静静地看周易灵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没有什么话能打动他,我们又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还是疯了好,疯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这正是人类的自我保护功能吧?
突然距离我们十多米外一阵灵力波动,似水波荡漾,紧接着一个人凭空出现,就像是穿透了一道看不见的门帘走出来。他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但精神很好,人长得不错,打扮得像个道士,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更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散发出明显的能量场,细雨却不会落到他身上。
我转头望向九月,九月也正好望向我,脸上露出笑意,所以我明白了,这个老人是从青丘来的!
老人走到周易灵面前,以我老家的方言喝道:“发什么疯颠,还不给我清醒一下!”
周易灵果然清醒了一点:“你,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的爷爷!”
周易灵大怒:“你想找死是不是?我心情不好你少来惹我!”
老人一把揪住周易灵的耳朵——我真没看清是怎么揪住的,而且周易灵被他揪住之后竟不能挣扎,痛得只是咧嘴。老人可能对揪耳朵有癖好,揪住了就不放,一边数落:“你心情不好,你心情为什么不好?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我心情就好了?我问你,你学法术、练武功是为了什么?为了跟一个女人出双入对白天偕老?你努力了数十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就为了给一个女人陪葬?你爷爷教你的时候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么?”
周易灵怪叫:“快松手,快松手,你是谁啊?”
老人伸出另一只手,曲指往他头打了一记“爆栗”:“我是你爷爷的爷爷,你不知叫什么吗?你这个笨蛋,没出息的,该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周易灵顾不上被打和被揪住的耳朵,用力跪下:“太太公,你如果真是我太太公,你就救救她吧。”
老人放开了周易灵,长叹一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明白,那你就继续执迷不悟,继续找你的爱情去吧,我不管你了。”
周易灵大声道:“我有什么错?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多苦?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要落在我身上?”
老人道:“因为你还没有明白,所以你要受苦,如果你明白了,放下了,就不要再受苦啦。即使像她这样的异类,也难免一死,更何况凡人乎?不论你爱上什么样的人,最终都是要失去,都有生离死别。如果你放下小爱,胸怀大爱,爱的是所有人,你的胸怀就会宽广,你就永远不会失去,那么所得的必定也更多。”
周易灵愣在那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像是不明白。老人抓住他一边手臂拉起来:“走吧,陪我住几天,听我唠叨唠叨。周家真的是不行了,一代不如一代,倒是外姓的弟子有点出息……”
说到这儿老头转身看向我,我急忙跪下磕头:“拜见曾师祖!”
老人露出慈祥的微笑:“你做得不错,不需要我教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我大着胆子问:“我可以去鬼谷吗?”
老人迟疑了一下:“你虽是本派传人,归宿却不在鬼谷,你有你的造化,一切不必强求,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我很惊讶,不是说好杀完邪魔我可以进鬼谷的吗?我的归宿要不是在鬼谷,又是在哪里?我愣了那么一下,眼前两个人就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九月在我旁边说:“他老人家明显是在表扬你,所以不用担忧,肯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我确实有些失望和郁闷,还有些心里不平衡,不论周易灵表现怎么样,也不管他是否真是周家血脉,他都算是周家的子孙,有特殊照顾,而我“做得不错”,只得到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表扬。我磕了一个头,他老人家怎么也该给个仙丹、法宝之类当见面礼吧?
九月说:“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刹那间心里平衡了,九月的命是他救的,这是无与伦比的恩赐,我已经比周易灵幸福了千万倍,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我立即跳了起来:“你还好吧?刚才莫莉对你做了什么?”
九月眨了眨眼:“她觉得杀了我爹亏欠我,所以最后把修为送给我,这样就扯平了,可以无牵无挂离开。”
我感觉九月没有说实话,莫莉应该还跟她交流了一些其他事,不过我能确定眼前这个是百分百的九月,没有被莫莉偷染换柱。我有些好奇:“那你现在的修为……”
“那很重要么?”九月娇嗔地白了我一眼。
确实,我们经历了无数的思念和期盼,经历了九死一生,跨越了几个世界,现在能站在彼此眼前,已经比什么都重要!我张开了双臂,九月投进我怀里,抱住了我的脖子,嘴唇迎上了嘴唇,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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