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姬瑶花,似乎大家都认为她能够给出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对着这样一群人讲悖论故事的理由。
姬瑶花却凝望着我,直到我心里默默数了十几个数字,才摇头道,“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对,”姬瑶花的口气很淡漠,似乎对我的问题不太高兴,不过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明显,只是强调道,“我真的不明白江队为什么要说悖论故事。”
“那好,”我点点头,又笑笑,“既然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自己说好了。”
晃动手里姬瑶花的监狱档案卷宗,我道,“对我来说,最希望得到的结果,是昨天发生的女犯人群殴案真相!但,令我最好奇,也最感兴趣的,却是姬瑶花为什么要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此毒手,还有,为什么要自己告自己!”
我无视姬瑶花忽然变得惨白的脸,硬着心肠继续说,“假设我们定下两条规矩:人会遵守‘虎毒不食子’!也就是说,只要是人类,就不会对自己的至亲尤其是父母孩子下毒手。所以,基于这个前提,如果想要杀害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人,而姬瑶花又明明是个人,还是个美女…所以,我想不明白,认为这是悖论,有悖于常理!另外,以正常人的思路,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因此除非在小说和电视里,我们从没看到自己告自己的案例,对吧?基于此,姬瑶花自己告自己也是相互矛盾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终于将目光从其他地方转回来,盯住姬瑶花,问,“姬瑶花,请你告诉我,你还是…人吗?”
我的问题似乎很荒谬也很可笑,但在三监区管教休息室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发笑,相反,大家脸上的笑意几乎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霾以及凝重。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冷笑着,知道现在到了双方交锋的关键时刻。
因为通过刚才几次无声碰撞,我已经了解到姬瑶花和我以往面对的任何一名女犯人都不同。
小妖精姚静够聪明吧,但我还是能够拿住她。
西京女监的胡敏心思非常深,而自称为石女的陈涵也相当不好对付,但对于她们,我尽管有时会情绪暴躁,甚至被其玩手段阴了,但内心里却深知她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要给我的时间再多一些,什么四大金刚,什么潜藏在女监里的贩毒运输网络头目,全都无可遁形,会被我一个个揪出来削。
但对于姬瑶花,我却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心里就没有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比对方似乎要稍稍差一些,好像永远也不可能拿对方有办法。
因此,我虽然在讲故事,但心里的警钟却一刻不停敲响着,提醒我:丫姬瑶花不是善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说不定倒被人家反客为主拿住了!
而且,隐隐中我有一种直觉,姬瑶花已经在沙山女监里布下对其非常有利的局面,最明显的,为什么包括张队、景瑜在内,这么多三监区的管教都对姬瑶花印象那么好,甚至不惜和我翻脸也要为其说好话?
我…不得不防啊!
实际上,现在看似是我在提审姬瑶花,但如果被审问的人是心理学高手,对方甚至能够反过来影响审讯她的人,从而反攻倒算。
我曾经就看过一个卷宗,上面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案例。
一名年轻刑警违规单独提审罪犯,这名警察年纪不大而且好大喜功,因此试图自己一个人偷着问口供,想要独自立功。
结果没料到,对方是个深谙犯罪心理学的高手,所以在审讯过程中,这名警察反而被犯罪嫌疑人催眠,而且还是很罕见的,成功率很低的‘后催眠暗示’。
后催眠暗示,简单的解释是:在催眠时,催眠师给予的一些让被试者在催眠回归觉醒状态才会发生反应的暗示。也就是说,催眠师会对一些实验者非常敏感或者心理上存在负担的话题、事件,尤其是词汇,进行暗示。
被试者并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但当他基本恢复正常神志时,却往往会在一些情况下对于‘种下’的催眠要素进行突然反应。
比如名字、某个东西或者一个回忆片段。
于是,当那名警察觉醒后,心满意足拿到一些模棱两可的口供,怪事儿发生了。
看守所不断出现死耗子,而这些死耗子会毫无征兆出现在所长办公桌、犯人的饭菜以及会议室的座位上。
最终苦不堪言的看守所不得不彻底重新进行装修,而那名罪犯则在装修时逃逸。
当然,那些死耗子都是年轻警察抓来弄死的,而他甚至搞不清楚也记不得自己做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在罪犯逃跑后还继续了一段时间,直到被人抓了现行。
…
我只是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罢了,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催眠警察,让他打开手铐直接放走犯人呢?
实际上,后催眠暗示的实施非常难,而当我看到卷宗的时候也非常惊讶,根本不相信仅仅通过一次提审对话就能形成如此结局。因为,实施后催眠暗示,必须有一个前条件---被试者对施术者完全信任!
所以,一次对话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算是令人难以置信,实际上,那个施术犯人也不可能做到随意操纵小警察思想,让他干嘛就干嘛,甚至直接放走他。
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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