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住在神医谷自然是我莫大荣幸,只是先生也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走去哪里,都要看我家侯爷的意思。”
云知处眼里射出危险的神色,看的穆潇潇心里直发毛。
正在这时,炉子上的水烧开了,云知处这才起身将茶壶拿过来,为穆潇潇倒了一杯。
“这茶是我产自我神医谷特有的茶叶,我给它一个特别的名字,叫血仇。尝尝味道如何?”
穆潇潇双手捧着茶杯刚要喝,突然听到名字,下意识问:“叫什么?”
“血仇”,云知处笑得很好看,“就是血海深仇的血仇。”
穆潇潇再也喝不进去了。
哪有茶有这种名字,喝茶本是风雅的事情,搞这么个渗人的名字,完全是不想让人好好喝茶。
“为何叫这么个名字?”她问。
“没有为什么,叫就叫了,适用就好,何必纠结为什么。你看,这茶水冲泡出来的色泽,鲜红迷人,像不像一杯浓郁的热血。”
穆潇潇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她强烈怀疑她得了一种病,会专门吸引变态。
刘瑾硅是个变态她也就认了,可云知处好歹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怎么也这么变态呢。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
气氛显得尴尬。
当然,是她觉得尴尬。
云知处却似不懂她的感觉,他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赞誉道:“这茶真的很不错,你确信不要尝尝?”
“我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渴。”穆潇潇推辞道,笑话,被你说得那么恶心,鬼才能喝得进嘴。
云知处却笑笑,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鲜红色的茶汁随杯晃动,娇艳欲滴,但没洒半点出来。
“穆姑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先生请说。”回答问题是没什么了,只要不让她喝那茶就好。“姑娘你看,这茶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茶,虽然它长在神医谷,但依然脱离不了是茶的实质。可当我说这茶的名字叫血仇时,姑娘却突然不愿意喝了。那么我想请姑娘告诉我,对于茶来说,是它本来的品质
,味道更重要,还是人给它起的名字更要呢?”
穆潇潇一愣,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无从反驳。
云知处接着又道:“我再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走到大街上,要是和美丽的姑娘搭讪,她们会不会不理我?”
穆潇潇摇头,:“先生这等风姿出门,非但那些姑娘不会拒绝你,很可能她们会飞扑到您的怀里呢。”
“我想也是啊”,云知处也不自谦,只是他的眉心飘过一丝轻微的痛楚,他像似笑,却以很冷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云知处说:“可是当年,我家人全部被屠杀殆尽,我好不容易逃出来,饥饿交加时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下,哪怕给我一个冰冷的馒头,一口馊了的水都可以……”
“了可是没有啊,所有的人都像遇见瘟疫一样赶我走,更甚至有些人还要暴打我一顿,尽管我从来没影响他们任何事情。”
云知处以一种非常平淡自然的语气讲述着他的童年,他一直笑着,穆潇潇却笑容里只能看到无限的凄凉和愤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静静地听着。
有时候,人们说某些话,并不是希望得到答案,而是纯粹需要一个听众。“所以你看啊,同样是我,以不同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得到的结果也就大不相同。落魄时,我说我是大将军的儿子,没人会相信,只能换来一顿暴打。可如今,即使我说我是钦差要饭,说不定别人该以为
我在开玩笑,你说可笑不可笑。”
穆潇潇看看茶杯,小声嘟囔句:“一副喝醉酒宣泄的样子,难道这茶水还能让人喝醉不成。”
“不可笑。如果谁认为你可笑,那他就真的是十分可笑了。”
“你嘴上说着不可笑,心里却一定在想,这个人是不是个疯子啊,真是太可笑了。”
穆潇潇:“……”既然如此,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云知处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和易水寒,也就是现在皇帝陛下的宠臣,镇北侯,你的夫君到底有什么血仇吗?”
穆潇潇摇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两人间是上辈子留下的旧仇,牵扯到云家满门被抄斩的惨况,基本无法调和。
她对云知处并不反感,相反,他觉得这个认看似怪异,但骨子里依然还有颗行医者的仁心。
她也很想云知处和易水寒能化干戈为玉帛,仇恨这种东西,起码有超过一半是误会。
而剩余的那一半,有很多则是根本没有必要。
“应该是关于你家里某件事吧。”她试探着问。
没敢说满门抄斩的事。
“请喝茶。”云知处却指指茶杯。
穆潇潇犹豫下,还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
茶香浓郁,典型的红茶口味,穆潇潇是个粗人,分辨不清楚好茶坏茶,只能装模作样说声:“好茶。”
云知处却笑出声来。
“这茶根本算不上好茶,甚至可以说很一般,但姑娘却还是说好茶。我想无非两个原因,姑娘是不愿意拂了我的面子,或者说,姑娘根本不懂茶。”
穆潇潇简直要被这个家伙给整疯,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不断跌进猎人布置的陷阱,刚爬出一个,又很快会跌入下一个,摔的皮青脸肿却又不能不继续朝前走。
“是是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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